所以,他留了下来。一半时间在山中,日在丛林深处嬉虎豹鹰熊,夜在树巅,伴清风明月入眠。也经常无声无息来到村中,或倚石后,或坐树头,冷眼看着村人们做事说话,待得壶中酒尽了,也不必费心去偷去抢,直接到那个傻乎乎的少女面前,把酒壶一递就是。
那少女总是爱唠叨两句,责备几句,但是,说完了,还是很乖地去替他打酒。
他会感激她吗?当然不。只是他觉得,村人们应该多多感激一下这个傻女孩,如果没有她,也许这村里随时都会因抢酒而引发屠村事件。
他这些年杀得人少了,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很多事都看淡了,连杀人都懒得杀了。不过,这绝不代表,他开始有正确的是非观和善恶看法。
他从来从来都是无恶不作,邪魔之首,这一点,一直没有变过。
他隐在村中,观察着村人。村人们的头发和颜色都不相同,真个是五颜六色,赤橙黄绿青蓝紫,无所不有。而且大多身材高大粗壮,轮廊鲜明深刻,和中原人,苗人,东瀛人全都不同。
过于白的皮肤,过于高的身材,过于挺直的鼻梁,那有着天然的颜色,甚至卷曲的头发,以前也很少见。
这样的人如果出现在中原,只怕会被叫成妖怪吧。
不过,东方倒是不会这么少见多怪。
他本来就是个目光远大的人,当大明的天子还在封闭的王国中,坐井观天时,他的目光已顺着遥远的海洋向外望去了,不止是联结最近的扶桑国,对于更遥远的地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