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微微皱眉,先前虚子说的是八百六十一。

“不劳您费神,我来算给您听。从尹千觞离开青玉坛往前倒推三个月,想来您还有些印象的——乌蒙灵谷、血涂之阵。”

虚子微笑着吐出“血涂之阵”几个字,似乎字字都要滴出血来。

“我……好不容易从玉横中挣脱,到底走不远……当时……在场的人……只有你……魂魄不全……才能再容一个魂魄藏身……乌蒙灵谷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那漫天的血色……当真和当年……漫天的落花一样,叫我……怎能忘得掉?”

她一手点着右眼角的泪痣,柔声叹道,“欧阳少恭,你让我怎能忘得掉啊……”

欧阳少恭闻言心惊,片刻之后,露出微笑。

“难怪……虚子会将时间记得如此清楚。”

虚子轻笑颔首。

“自然要记得清楚。一千九百五十七天,我日日夜夜……都盼你遭雷劈啊。后来,我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是什么?”

“不完整的魂魄不足以支撑身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么多年,这个身体‘似乎’没有加速耗竭?”

欧阳少恭眸光一闪。

虚子娇笑着续道:“那是因为……‘我’的魂魄之力在支撑这个身体……欧阳少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虚子并没有等待欧阳少恭的答案,径自笑着,过了会儿变成猖獗的大笑。

“从今之后,你就在这里慢慢感受一个人困守黑暗的滋味吧,想来是十分美妙!”

欧阳少恭追赶不及,被无形的屏障挡了回来。

过了会儿,他看到黑暗中出现一丝亮光,很快地,变成圆形——如同镜面般,清晰地映出了外界的情形。

欧阳少恭看到眼前巨大的紫晶石上映出“欧阳少恭”似笑非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