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愣了一下。他走进室内,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玄关墙上的白玉堂画的皓兰的肖像画。紧接着的是一幅幅色彩鲜艳的儿童画。

叶朝枫笑着说:我儿子的画,他很喜欢涂涂抹抹。

展昭果真在好几幅画下面看到幼稚的笔迹端正地写着耶律洪基四个字,最大的一张图画的是一家三口钓鱼的场面,下面一行汉字:送给爸爸。

我一直教他汉字,他说得不错。叶朝枫的语气是个十足的骄傲的父亲。

展昭抿了抿唇,走进客厅。客厅里空无一人。

叶先生,你的

律师?叶朝枫扬眉,他路上耽搁了。我们先坐下来,喝点茶等他吧。

展昭说:叶先生,我是来

叶朝枫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别提扫兴的公事好么?我不急。

展昭终于笑出来,虽然那是一声嗤笑:可是叶先生,我急。

叶朝枫目光盈盈,浅笑:那么,让我们先坐下来吧。

展昭只得坐下,然后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被推到了面前。他转着手里的杯子,冰冷的手指开始渐渐回温,翠绿的茶叶在水里沉沉浮浮。

客厅的东面一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可以一眼望到外面院子里,平整的糙坪上亮着几盏日式庭院灯,内墙有一长排紫藤架子。想必到了花季,这里该有多么芳香雅致。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跳出一只小小玳瑁猫,摇摇晃晃地走近展昭,用它粉红色的小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轻呜一声,整个身子蹭了上来。展昭感兴趣地挠了挠它的下巴,小猫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叶朝枫从书房回来,在对面坐下:他路上堵车了,也许还要一阵子。

展昭立刻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想站起来:叶先生,如果这样,我可以

叶朝枫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他按住:急什么?多坐一会儿吧。

我不应该

我们可以聊聊辽新在财务上的问题?叶朝枫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

展昭又说:这段对话不会具有法律效益

叶朝枫笑出声来:你已经被司法程序洗脑了。展昭,这么不是太无趣了?

展昭语塞,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他放软了语气:叶先生

别假惺惺地一口一个叶先生。叶朝枫冷笑,这么快就要和我撇清关系了?

展昭被刺了一下,心中不悦,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撇就可以撇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