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ark还记得他在帕罗奥图给eduardo打了那通致命的电话,他说we did it,他说i need y cfo。

那晚他也站在院子里。直到现在,ark依然记得那一刻。

他知道eduardo信任他,这是可以利用的一点,所以他就利用了。

并不是说他利用得心安理得,毫无罪恶感。

不是的,他到底是爱着eduardo的,只是facebook那时候更重要。用卑劣的谎言所带来的不安,很快被ark的理智强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感觉,和即将成功的喜悦,以及想要开创一个新时代的亢奋。

而那晚玻璃门里是facebook的第一代员工在庆祝,寥寥几个人,欢呼、尖叫,打开的啤酒撒的到处都是。

他抛弃了情感的羁绊,他知道他的时代要开始了。

而多年后,他又在露台打了一个电话,室内是eduardo消瘦的、寂寞的身影。

——他一个人在新加坡过了好些年。

ark终于体会到迟来多年的疼痛,自己当年一通电话,一个谎言,狠狠掐住的,是eduardo的颈脖。

他是不是窒息过?

他是不是挣扎过?

他有多痛苦?

ark全然不知。

他只知道eduardo毕业后有大半年在世界各地旅游,然后回美国在纽约过了大半年,就远走新加坡。

ark记得他看过一个eduardo的访问。

面对媒体追问,eduardo从容地笑着说自己在旅游时爱上了那个小国家,并且它还有非常好的投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