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eduardo这一生中最大的噩梦。

有很长一段时间,eduardo都恨不得没有进入过那个洗手间,也恨不得彻底忘记他听见的所有东西。

但是不行,他做不到这点。

他越是想忘记,就越记得清晰。

甚至是两个面试官闲谈时洗手的水声,还有烘手机的嗡嗡声,都深深根植在eduardo的脑海中。

多少个夜里,他在那处幽暗狭窄的隔间中醒来。

他靠在隔间的门上,用手捂着眼睛,脑子里是他们签下和解协议后,ark转身离开时那个疏远冷淡的眼神。

那时还未曾对那个眼神有什么清晰的感知和概念,直到一年半后,在他人的口里,后知后觉地明白一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如此平静,简直平静到了冷酷的地步。

eduardo站在那里,他想:啊,ark,他确实是恨我。

甚至到了连旁人提及我名字都会惹恼他的地步。

那天eduardo在自己租住的公寓里喝了整整一晚的酒,喝得醉晕在沙发上,半夜又难受得爬起来,蹒跚着到洗手间大吐特吐。

eduardo的酒量很好,少有喝得这么狼狈的时候。

哈佛时唯一一回,是投资协会的联谊,尺度非常大,eduardo是主席跑不掉,被灌了很多酒,出来的时候,已经醉得魂都没了一半。

他本来该回艾略特,但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醉鬼都不可理喻,他忽然就觉得要给ark送点吃的了。

于是eduardo到便利店买了三明治,还没忘记顺手拿一瓶红牛,拎着袋子摇摇晃晃到了柯克兰。

h33那晚只有ark,他一开门就托住快要一头栽倒的eduardo。

eduardo依稀记得ark皱着眉问自己,你喝成这样还来h33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