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lee说他的痛苦之源,不在ark,而在不能认同自己。
是的,eduardo不认同的就是这一部分的自己。
他不能认同那个仅仅想听一句“对不起”的软弱的自己,不能认同自己用法律、用金钱和股票挽回了所失后,竟然还会有委屈痛苦的感觉,不能认同那个单纯地爱着一个人的少年。
eduardo用各种方法——理智、自尊、甚至自我贬低,来竭力摒弃、否定、抹杀那部分的自己。
rslee曾问他:“当你想起过去时,你是什么感觉?”
eduardo说:“我并不去想过去。”
rslee说:“那么你这就不叫重新开始。”
eduardo问:“什么才是重新开始?”
rslee说:“所有真正的重新开始,都起步于承认和接纳自己。你不能假装痛苦不存在,你要承认你确实是痛苦的,并认同你可以感到痛苦,你才可以开始修复。当你有一天,真的可以做到发自内心地认同自己,相信自己是值得被爱的,值得被了解的,你就真的走出来了。”
她问他:“当你回想过去,再看现在的自己,你认同自己吗?认为你是值得被爱,值得被了解的吗?”
eduardo很聪明,总是一点就透,所以rslee跟他说话,总是直言不讳。
她说:“你来新加坡后交过两位女友,最后都因为裹足不前而很快结束关系;你和arv oore彼此有好感,却拒绝了他,认为他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你,你害怕你会伤害他。其实,你心底始终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
这番话让eduardo痛苦不堪,几乎崩溃。
rslee再次问他:“当你想起过去,你是什么感觉?”
eduardo把脸埋在自己的手心中,那个一直被封杀在心底的热情温柔的哈佛少年,在一层层的枷锁中,挣扎着向rslee哭泣坦白:
“我想问ark,当你让我去签下合同时,有没有一丝犹豫;当我问你是否记得柯克兰公寓玻璃窗上的公式时,你有没有哪怕一丝想对我坦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