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受。

心脏有一小块地方像被锥子捅穿，冷风穿心而过。

ark知道那是什么。

当年他自食恶果，任何粗暴手段都会有后遗症，名为eduardo的bug的后遗症，就是他心口里遗留下的一小片空白。

它那么小，大部分时间ark都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但它又那么深，facebook几乎占领全世界，战绩的辉煌都没能填满那片指甲盖大小的空洞。

直到eduardo回到他身边。

eduardo看他一眼，只是一眼，就原谅了帕罗奥图的雨夜。

他原谅得越简单，越真诚，ark就越难过。

“我明天会去重启账户，”eduardo恹恹地说：“我真的很抱歉，ark。我当时太生气，太沮丧了。”

“我不在意。”ark摇了摇头，仿佛摇头就花掉了他所有的力气，“那都过去了。”

“那就好。”eduardo长舒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看ark，笑道：“你该不会是穿着拖鞋就坐上了飞机吧？”

“航空公司没有规定穿拖鞋不能登机。”ark说。

他不是穿着拖鞋坐上的飞机，而是穿着拖鞋穿越的时空。

在办公室里是什么样的，现在就什么样站在十二年前的eduardo面前。

【6】12 years

eduardo似乎没看出geek三件套里裹着的是十二年后的ark。

但这也不怪他，毕竟从外表而言，ark没什么变化。

不，论变化的话，十二年来ark当然变化巨大：

他的身价、他的内心、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