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怎这么早就回来?”容音拂去永琏眉上的雪花,除去了他身上的貂皮大氅递给明玉挂起来。
“师傅家里出了事中途回去了,我就先回来啦。”永琏声音轻快,逃了一天课很高兴的样子。
“你这个鬼精灵。”容音不用猜就知道,师傅临走前定给永琏布置了课业,永琏怕是没将课业做完。
“额娘,”永琏的声音扬了起来,“我在回来时遇到了一个人。”
“去内殿跟额娘说,”容音站起来,拉着永琏往内殿走,内殿火炉旺旺,暖意融融。
“是个太监,他长得好看,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太监。”永琏抱着容音的胳膊,声音清脆。
“怎么个好看法?”容音歪着头问,脸庞上洋溢着母性的温柔光辉。
“相貌姣好,面若妇人,阴柔妖异,类董贤者。”永琏挠着头,师傅教的都是儒家经典,他好不容易才从脑袋瓜里扒拉出这几个形容词。
容音一时哑然,符合这特征的恐怕只有袁春望了。她飘荡在紫禁城这多么时日,几乎掌握了紫禁城所有的隐秘。
对袁春望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可至于弘历南巡的详情便一无所知。
永琏没察觉额娘的异样,自顾自道:“他躺倒在雪地里,小路子去瞧他时,他忽然呻吟一声,吓了孩儿一跳。他一句话也不吭声,饿得脸色发白,孩儿就叫小路子送他回去了。”
容音心不在焉地听着,永琏说完,看着额娘出神的样子,晃着她的胳膊,不满道:“额娘额娘,你有没有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