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沙拾掇登记以后,出殿叫了几个宫女太监把东西都搬到库房去。容音粗粗扫了一眼,簿上的字铁画银钩,自有冷硬之气。

而看郁沙的归类,也是别具心思,将贵重稀有的归为一处,而普通常见则摆在一处。郁沙温言道:“娘娘可拿着那些首饰玉如意之类的来赏人,太后和皇上的礼则归在一处……娘娘看可好?”

“很好,”容音满意地点头,有些诧异地看了郁沙一眼。郁沙的才思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不像是南疆山水养出来的女子。

郁沙微微一笑,锐利的目光变得柔和。

等一屋的太监宫女渐渐散了,外边的小宫女核桃打着帘探进一颗头,报说,“娘娘,娴贵妃来啦。”

“请,”容音回身坐回主座上,微微扬手。

娴贵妃穿着一件青叶缠枝的对襟旗装,泠泠然玉立于竹林,面上带着尊贵清高的气度,与容音分庭抗礼,平分秋色。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娴贵妃在容音面前蹲身,显示出柔顺屈从的态度来。

“娴贵妃近来操持宫务,清减不少。”容音望着娴贵妃消瘦的面庞,和善地关切道。

“为皇上和娘娘分忧,是臣妾的本分。”娴贵妃眼中有无法掩饰的疲倦,可她精神奕奕,眼中光彩照人。

“明日便是命妇夫人进宫的日子,娴贵妃也可与家人一叙天伦。”容音轻描淡写,似是不经意地提起,“娴贵妃家中可有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