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快去看顾愉贵人。”怡嫔内心虽焦灼,清高如黄山石松的面庞上仍维持着淡定从容。
刘太医颔首称是,隔着薄薄的纱帐为愉贵人把脉。在征得怡嫔的允许后,透过掀起纱帐的一角,观望愉贵人凄白惨败的脸色。
刘太医拈拈唇边白须,凝重的神色渐渐舒缓。“怡嫔不必担心,贵人只是一时动了胎气,气血虚弱,只需以固冲汤给贵人服下便可。”
“是,”在怡嫔目光的示意下,身边的心腹青穗亲自去了小厨房熬制固冲汤,以防有人再做手脚。
愉贵人服过汤药后不久,段嬷嬷就惊喜叫着,“贵人醒了,贵人快用力。”殿内殿外的人都提着心,又过约小半个时辰,段嬷嬷抱着襁褓出来,对怡嫔贺喜道:“贵人可有福了,是个小阿哥呢。”
怡嫔听了惊喜,上前从段嬷嬷怀中抢过襁褓。她瞅见小阿哥皱巴巴的小脸蛋儿,十分欢心,“是阿妍的孩子,这样小,这样可爱。”
“阿妍如何?”怡嫔逗弄着尚未睁开眼的孩子,回头问。
“贵人现累得睡着了。”段嬷嬷在一旁耐心告知。
璎珞见母子俱安,松了一口气,看向田氏的目光危险。“怡嫔,如今刘太医在此,可以审审谁对谁错。”
“好,乳母把孩子带下去。”怡嫔回身坐在主位上,多年来养尊处优的尊贵气度展露无疑。
“刘太医,愉贵人可是不得擅服人参”怡嫔柏氏虽出身平微,可在后宫中浸染多年,主子的气势远压田氏。
刘太医点点头,回禀道:“贵人的体质敏感,孕期是不可随意服用人参的。幸而产婆记着臣的嘱咐,否则气血逆行,贵人会有晕厥之势。一旦晕厥,必然危及小阿哥,甚至会累及贵人。”
一番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田氏的脸色是惨败的灰白,身体软成一滩泥倒在地上。
田氏忽然反应过来,膝行至怡嫔面前,磕头求饶。“怡嫔,奴才不是有意的,奴才是一时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