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在宫中好好照看七阿哥,若出了事,本宫绝不轻放!”临走前,容音又言辞厉色地对长春宫众人申饬一通。
郁沙对容音轻轻颔首,她会好好护着七阿哥的,这是如今她在长春宫的唯一一件事。
明玉瞧着容音的轿辇远离长春宫,眼底浮现纠结。她做不到璎珞那样无私忠心,能豁出一切,她最爱的还是自己。
容音下了轿辇到养心殿,弘历正抓耳挠腮,挠着后背和颈上的红色斑点,李玉围着弘历团团转,“哎哟,皇上,不能挠啊!”
“皇上,安静点儿。”容音上前轻轻握住了弘历的双手,柔和的语气如羽毛拂过弘历的心间。
容音的身上有令弘历安静的祥和气质,好似三月春风拂过脸庞,掌间落下第一滴春雨,睫毛挂上第一片雪花。
“音音,”弘历抱住了容音,深呼吸着感受他挚爱妻子身上的清新如兰的气息,再也不肯松手。
良久,容音轻轻挣脱弘历的双膊,牵着他的手坐到炕上,温和道:“皇上,该喝药了。”
弘历松开容音的手,关切道:“皇后,你身子一向弱,还是歇着,这自有奴才,别让你被传染了。”
“皇上,我没事的。”容音柔和地笑着,伸手接过璎珞端来的药汤。
弘历无言,只能以温柔暗含感激的目光凝视着容音。往日他做宝亲王时,生了病,便是音音衣不解带地照料到直至康复。
没成想做了皇后,容音还是一如往昔,初心不改。他承继帝位,手握权柄之后,因前朝后妃,总是委屈亏待了她。
给弘历喂过药汤后,便要外敷硫磺膏。弘历虽是男子,可生于皇家长于皇宫,从小皆是金尊玉贵,不曾受过什么苦痛。
是以,当李玉那略显粗糙的手没轻没重地抚上弘历的后背时,弘历甚为不满地哼了一声。
这是帝王的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