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泽
簌离
穗禾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四周,一边回忆着过往。
瞬间想起了太湖之畔荼姚手刃龙鱼族余孽之事,这感觉让穗禾着实的不好。
当年天帝为了制衡水族,以鸟族为刀,硬是让天后荼姚带着善妒的名字,屠戮了龙鱼族,八百里富饶太湖上空尽归鸟族,至此鸟族在整个九天瞬间赤手可热,权力领土之盛到达了鼎峰。
天帝太微心思一向不可测,天后荼姚又甘心为了天帝太微牺牲一切,相比较于当年的她自己对旭凤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这屠戮龙鱼族之事天帝太微酝酿了良久,这湖面之上还不知道有谁在监视这太湖的一举一动。
如今若是她自己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了这太湖水域,还是一身的伤与狼狈,只怕天帝太微都不用图谋,以她穗禾为出师之名,只怕分分钟就能灭了这龙鱼族,分化了权利最大的水族,只是除了她穗禾要被这个锅而已。又想到后来这个润玉谋,反夺位成了天帝,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心下更是不好了。
润玉本就心里深沉,不好相与,若是一切不能改变,只怕等到润玉变成了天帝,到时候她这个背锅的孔雀,还要被清算一遭了。
想到这里,穗禾恨恨的停了下来,轻轻的咬了咬唇,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这一团糟的心情。
原本以为重来一次能轻松点,没想到又是这一团的糟心事!
小心的观察着这太湖笠泽的四周,也幸亏那些年痴迷于旭凤为了他东征西战的,倒是让穗禾能找到一处好的藏身之处。
如今灵力几乎耗尽,最多能在这水底撑过两三天,这上又不能上,下又不能下的,感觉着实是不好。
胸口有阵阵的疼,呼吸都十分的不顺畅,这又让穗禾原本糟糕的处境变的更加糟糕。
只怕是刚才为了不被水流绞杀和冲破禁锢,使用的灵力过度,如今伤在体内了。
身上还有其他细微的疼,穗禾将手伸进衣服里,咬了咬牙,猛地将镶嵌进肉里的碎石给拔了出来,看着细小的石头,想到了自翼渺洲以下这一路来的事,穗禾心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水润的眸中满是恨意与杀意!
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穗禾才缓了下来,将手中带血的石头丢在了一旁,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咬了咬牙,又将腿上嵌入的各种细石一一挑去……
不知道捣鼓了多久,穗禾才把这一路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给处理好,可惜不像之前陪旭凤征战那样身上时刻都带着伤药,以至于只能粗略的包扎一下。
身上的浅粉色纱裙被穗禾撕得不成样子,穗禾看着这一出湖底的水潭之中自己的样子,轻轻的闭眼。
穗禾是孔雀,专注于火术修行,使用的也是火之灵力,这四周的寒冷让那不堪的记忆再次侵袭心头——肮脏的手,无助的挣扎,漆黑的山洞,恶心的大笑……
每想到一分,穗禾就恨旭凤锦觅一分,想到前世她那般结局,又想着旭凤锦觅两人——他们一人贵为花神有婚约在身却不知廉耻的野合,一人贵为九天最尊贵的皇子却那样大义凛然的在栖梧宫睡了自己的嫂子,最后结局却是隔着杀母之仇都能终成眷属。只要一想到这里,穗禾就觉得恶心,觉得不甘,觉得恨,这些恨意像一条毒蛇,盘踞在穗禾的心头,吞噬着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