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求而不得的执念所幻化而成的心魔,是你,却又不是完全是你,”黑衣天帝看着眼前的自己,“穗禾如今已死,我便再无留恋了。”
“既然你走了,再无留恋,”白衣天帝摸着自己的胸口,墨色的眸中满是疑惑,“可是为何,我还是这么痛?”
“因为,你爱过,一个人偷偷的用心去爱过,”黑衣天帝说道这里,指着白衣天帝的心口处,“你这里曾经装的,只有穗禾,也只有她,虽然,从头到尾,这不过是你一个人的单恋。”
“我,”白衣天帝看着黑衣天帝,墨色的眸中疑惑更深,“爱她?”
“这世间,又有谁比自己更能了解自己呢?”黑衣天帝看着白衣天帝脸上的血迹,轻轻的用手擦去,“锦觅,你真的,爱她吗?”
“旭凤说锦觅是你们妹妹的时候,你心下并无波动,可是,却在偷听到水神说锦觅是你的未婚妻的时候,你却心生了一计,”黑衣天帝将过往一点一滴的展现在白衣天帝的脑海中,不急不缓的说道,“若非为了水神和风神背后的势力,你会那样突生一计吗?”
“你并非爱慕权势之人,可是又为何会在乎水神风神背后的势力,”黑衣天帝叹了叹气,“说到底,还不是那次御花园再见,你看到了穗禾,那样爱慕权势?只可惜,你最缺的,却是她所爱慕的权势。”
“你给锦觅许下了那么多的诺言,到底是因为给锦觅安心,还是为了给你安心呢?”黑衣天帝说道,“你可知道,一个真正的男人,为了心上之人,只会用自己的行动,却很少用这么多的诺言。”
“真心誓言并不少,可是太多的诺言,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却是为了掩盖那内心空泛的虚无罢了。”
“若是当初是穗禾处在锦觅的位置,你还会那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她来往于神魔两界吗?”
“你会嫉妒旭凤,可却从未记恨旭凤,真的是因为你深爱着锦觅以至于这般宽容吗?”黑衣天帝叹气道,“爱,本性不若自私,占有,不过是一种方式罢了。”
“即便你将我囚禁在璇玑宫,登上天帝之位后如履薄冰,只有半颗心的你却依旧不愿意动穗禾丝毫,而你明知道,那般情况下,置之死地,方为上策,可你却依旧让她安然居在飞鸾宫,再次见面,宁愿针锋相对,却从不在感情上利用穗禾丝毫,”黑衣天帝看着一滴泪从白衣天帝的眼中缓缓落下,“锦觅扔了你的龙之逆鳞,你会痛,可那痛,熟悉吗?”
“是不是那样的熟悉的感觉,亦如当初穗禾知道你身份后,看你的眼神?那时候,捡起这龙之逆鳞,明明是锦觅对你的怨恨,可是,你心下想的,为何又是穗禾那般痛恨你的眼神?”
“你喜欢过锦觅,那种单蠢如水的性子,在这暗黑的九天是那般出尘不染的难得,让人惊艳,”黑衣天帝叹了叹气,“那种喜欢,却是无关情爱的,只是一种单纯的欣赏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