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做这个九天的帝王,能泽被众生,便是我这一生所求了,”说到这里,润玉的声音里带着苦涩,“到了最后,我才发现,我愿意做这九天的帝王,不过是想护着你,想让你依旧可以这样没心没肺的,九天凡尘,谁都不能越过你去罢了,只是,我从不曾料到过你的身份......”
“当日我回来的时候,无论是想着那风月劫中的一切,还是想着翼渺洲那千百件嫁衣丧服,无一不让我嫉妒的发狂,”说道这里,润玉的身体渐渐的透明,“可我却依旧想困着你,用自己的命为引,困住你七年,同你缱绻七年,宠溺你七年.......”
“只可惜,无论有没有记忆,”说到这里,润玉轻轻的呢喃着,“你终究,不曾爱过我丝毫......”
“无情道,大爱无疆,有情亦无情,”良久,润玉才开口,眼里满是悲伤与无助,“你勘破了,我却再也走不出来了......”
“可我却依旧想着,要是,你能爱我就好了,”润玉身上越来越透明,“就像我曾经期望的,不要多,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穗禾......”带着说不清的情与道不明的绝望,润玉到底是喊出了这两个字,“既然,一切注定是我一个人的一场妄念.......那便.....这样吧......”
润玉的身子化作万千的光,消失不见了。
朝阳东升,鸟雀轻鸣。
穗禾醒的时候,只觉得这一梦的着实是有点长,头有点昏昏沉沉,浑身都很乏。
旭凤见到的穗禾的时候,穗禾一袭浅紫色的纱裙,负手看着远方的朝阳,眉宇依旧温和却带着疏离,眉间的血色红莲愈发的妖艳。
“穗禾.....”
旭凤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们三人的纠葛,从无妄海到这九天,从镜影到凡尘,倒不知道究竟是谁对谁错。
“旭凤,”穗禾转身看着满脸复杂的旭凤,语气淡淡,不带有丝毫的情绪,似乎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其实,我真的好爱你的,或许,是爱的太真,以至于,那般凄惨吧。”
“可是,有时候人生就是那样讽刺,”穗禾笑了笑,眼里带着疏离与温柔,“只是,我从未想过,一切,不过是你们精心布好的一个局。有时候,我竟是想不明白,我和锦觅,究竟谁更可悲一些。”
说到这里,旭凤的眼眶红了,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那,”良久,旭凤才开口,“润玉呢?”
即便是有着洞房花烛,七年相守,穗禾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从来,我便不曾爱过他半分,”穗禾说道,“从前如此,以后,亦如此。”
四周灵力猛的涌动,润玉的身子在一点一滴的出现在旭凤的面前。
“你早就记起来一切?”旭凤眼里带着不可置信,“为什么?”
“这是我们三人的一场劫难,润玉不过是一个被无辜殃及的,”穗禾淡淡的说道,“凡尘七年,是我欠他的,如今,因果已了,我亦无牵挂。”
“穗禾,”旭凤看着穗禾,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复杂,“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