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挺正常的,似乎他们对彼此做出任何事情都很正常。
明明知道这么想才是对的却非要指责出个一二三来,说中也你嘴里的鸡肉味儿太重了,说你怎么吻技这么差,你好逊啊舌头都不会伸出来,闭眼啊闭眼,你刚刚都没有闭眼。
中原中也嫌弃他屁话太多,亲都亲了还能怎么样。他不喜欢这样的回答,于是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大衣袖子拉过来挡在对方面前,低头又去亲了一下。
这一次没那么缠绵,只是做了一个嘴唇碰着嘴唇的动作,中原中也似乎没想到他还来一次,睁大了眼睛有点吃惊。那张脸着实是有点蠢,于是他笑了一下,又亲了下去。
藏在无人路过的马厩边,苏珊和小新泽西互相枕着对方的身体睡了过去,他们在昏暗的夜空下亲吻,亲了一遍又一遍,两个人摸索着如何吻得深情、吻得缱绻,可最终还是变成了互相埋汰互相丢锅,你说我舌头乱动我说你咬得太疼,细数着对方如何如何的不会接吻,憋得满脸通红一定要证明明明是对方的吻技更烂,可最后骂骂咧咧吵吵闹闹的,还是互相扯着对方的领子亲了回去。
跨年过后从房子那头传来了欢呼声,中原中也揪着大衣领子问他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太宰治觉得这是杞人忧天的事情,反而有点不高兴这时候他们说别的话题,咬着对方的嘴唇含在嘴里,含含糊糊的讲就你事儿多。
两个人身上的伤都很多,不同于中原中也这种实打实的在战场上落下来的伤口,太宰治身上的多半都是自己作的,他总说什么时候打完啊好烦啊好想去尝试从雪山山巅跳下来的感觉,而对方则总是扯着他脖子上带着的属于他自己的狗牌,说你死就死把牌子换回来,省得别人都觉得是我死了。
上战场不负伤是真的不太可能,大大小小什么伤都受过什么哭都吃过的人早就习惯了在医院里醒过来,多半睁开眼睛就会看见太宰治坐在他的床边上拿着刀对着自己的手腕比划来比划去,桌子上放着一个被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
中原中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拍开对方的手直接把水果刀拿了过来,然后重新从盘子里捡一个苹果削好,没什么好气儿的又塞回对方的手里。
明明他才是病患但还得给来探病的人服务,躺在病床上吊着一条受伤的腿就听着太宰治惊呼苹果削的真好看,于是他们就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说这场战争胜利了还是失败了,说死了多少人,说活了多少人,说战线又推进了多少多少里地,说某个城镇拿没拿下来。
说完对方就掀开被子要往里面钻,继续聊着天南地北的事情,他们聊他这次又躺了多久,聊估计过不了些时日你这军衔又得升。中原中也倒是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转过头问躺在身边的太宰治,你的军衔什么时候该动一动了。
太宰治哼哼唧唧的说,没那么快呢,上面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要不是怕他真的跑了说不定连‘少校’都不会给他。他倒是有点意外这个回答,毕竟没想到上面的压力这么大,中原中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开口,可他们之间却也根本不存在这种问题。
记忆里的那一天风和日丽,即使雪层还是很厚却也出了太阳,太宰治讲冬天的太阳并不热,只是站在阳光下还是会觉得心情舒畅,于是便把吃了一半的苹果丢掉,拉着伤还没怎么好的他一起去遛马。
苏珊很老很老了,于是他们便一边走在雪地里一边聊着以前的事情,对方有些失落现在所占领的村落没有靠着山也没有靠着海,难得的冬天却无法在落满了雪的山巅上行走,他就感叹放过苏珊吧,它都快爬不动了。
“如果我们能等到战争结束,我一定要那群老不死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