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招招手,慢慢悠悠地离开,她微微提了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街巷里面回响了两声:“我知道,我早些回去,回去就好好伺候殿下。”

谢必安是知道她的目的的,李承泽与范闲交谈的时候,她也与谢必安说了些有的没的。范无救虽然平日里对谢必安不太有好言好语,也没什么好态度,但对方作为她名义上的义兄,她又深知他对于李承泽的态度,无论如何,都是兄长的身份。

诗会谈话的时候,李承泽让她到厅外候着了,她坐久了腿麻了,愣是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去,她与谢必安同排站着,一开始站得极不安分,晃晃胳膊晃晃腿,刻意解释了句——是解释给谢必安听的,自然也是解释给李承泽听的,“那人不在我的邀请名单上,必然是自己来的。”

谢必安未出声。

“要不是你突然间出现,他势必要与我同行至前厅,他搭着太子的桥向陛下讨要我的事儿在京都传了几日,必然他自己口风不紧,我若出去了,又怕是要惹殿下不高兴了。”

“玩得很好。”范无救叹气——只可惜他玩错对象了。

谢必安声露疑惑:“玩?”

“他玩什么?玩挑拨离间。”范无救又叹了口气,“殿下心思深,我又离开了半年之久,这里面说是没隔阂,我是不信的,我想你也不信吧。”她急急地把谢必安一同拉下水,避免旧事重提给自己找尴尬,“他恰是被我救过,又以娶亲之由直接面圣,他那种身份,定是与太子殿下同行。”

她不等谢必安开口,“他那所谓的恩情是真是假我自己也不记得,郭保坤爱欺负人,我爱揍他,时间一久,他偷龙转凤换了真实故事的主角也说不定,反正我记不清了。”

“你觉得殿下会怀疑我吗?”范无救扭头问他。

谢必安沉声道:“殿下心意不可随意揣测。”

范无救被他这着实规矩的一句话弄得翻了个白眼,右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撇嘴道:“你直接跟我说你也觉得会不就得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