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算是逼着,只能说他清楚地知道范无救什么都能跑去试试,却始终对于诗文没什么兴趣,于是便一跃换成了惩罚,成了府里眼中这两位主子奇怪的兴趣。谢必安说,她些许不懂殿下的用意。李承泽摇摇头,反道,她清楚得很,甚至比我都清楚,这只是因为她不愿意罢了。

她愿意强撑着精神去陪他的母妃,愿意在他身边的小桌子上看书,对于这个姑娘来说,已经算是一种付出了。

李承泽于是继续道:母妃喜她,于是多说了几句,我听进了心里,她自然也听去了。

谢必安从不问这些事情,但今日却问:那殿下呢?

李承泽抬眼:我理所当然喜她。

他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像是在叙述一个冰冷的事情:无救的身份摆在那儿,自当是太子也喜,母妃也喜,没有人不喜。

今日范无救贪床,睡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平日里她都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就被侍女受着李承泽的命令给弄醒了,今天安安分分地一觉睡到自然醒,两眼无神地盯了一会儿地面,总觉得人生很不真实。她眨眨眼,起身披了件外袍,在床底找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只鞋子,坐在床榻边又是犯了一会儿迷糊,反映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果然被折磨多了就会变成抖,好不容易清闲了一天就觉得不舒服。

范无救处于一种‘我骂我自己’的状态,摸了摸鼻子,听到屋外有走动声,推门而去,把人喊住。

府里的下人们都是机灵的,识眼趣的,平日里多看两眼,多听几句就懂得要以什么态度对待府里的各个人了——范无救,有五成以上概率会成为他们的主母。

“唉,”范无救随手抓了个侍女,她喊不出对方的名字,只能用一个含糊的语气词糊弄过去,“老谢……殿下他们可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