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近日沉迷处理自家老婆的家务事,偶尔晚上会过来例常陪范无救聊聊天——说是聊天,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其实是一种监视,就算这几日表现得再怎么熟络,两个人都能一人一片西瓜坐在屋顶上谈谈自己谈谈感情,瞎扯东扯地好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但总归——
都明白的。
这几日养伤,范无救就呆在屋子里面,偶尔和滕梓荆的儿子玩闹一下,其他时候都处于一个极度自闭的循环状态,每天的唯一乐趣可能就是等着李承泽送东西过来,第一天是凤冠霞帔金银珠宝,这位对于范无救了解透了的皇子殿下本来想着一招绝杀,没想到对方拒绝了,第二日是京都中所有范无救夸赞过的吃食,顺便附了句——姑娘若是喜欢,呆在这里的每天都可以送一份来……这天是京都里面所有难以寻找的情诗艳文……
“草。”范无救看着这东西没忍住,她急急地遮住新送来的东西,对着滕梓荆的妻子露出来一个和善的微笑,“没什么,这些东西等一下烧了就行了。”
滕梓荆妻子忧心忡忡,看着范无救似是想要劝些什么,在她的眼中,范无救些许已经成了落跑的大家小姐,有什么苦衷。
范无救对滕梓荆的妻子好感颇深,坚韧勤俭,更何况还照顾了她这么多天。她自己不讲恩情,要人回报也是看人的,谁的恩便应该是谁报,以至于几日躺着当咸鱼下来,倒有点拿人手软,吃人嘴软的意思了,更别说第一天她把凤冠霞帔留下来了,在范闲一脸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表情下,在里屋换好衣服,刚出来转了个圈,滕梓荆的妻子就回来了——她抱着篮菜,一脸震惊的看看范闲,又看看范无救,下意识地想退出去。
范闲和范无救皆是动作一愣,反应及时,两句解释一起脱口而出——
“唉嫂子,等等!”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滕梓荆的妻子毕竟是过来人,看范无救这幅想要开花又有些低落的情感,自觉没有了解十分也摸到了七八分,她试探着问了句:“心上人送的?”
范无救不遮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