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看似随意,却连脏话都带出来了,“朝中那些知道我和承泽关系的老不死,极力阻止陛下立我为后,用的理由不就是我跟在陛下身边几年都没有怀孕吗?妈的,说的老娘跟个填房似的,我还不能揍上去。”

“不过陈院长一出来支持就都蔫气了,看起来着实好笑。”

她帮助范闲救下了陈萍萍,救了很多人,可为己所用的人。

范无救自认为也不是圣母什么的,私心私欲,便不可能去浪费心神去救更多的人。

而事到如今,主要牵引着她的情绪的是——未知。

她靠着那份独一无二的记忆——甚至可以说是开挂吧,步步为营,结识范闲,反抗庆帝,她敢这么来,敢这么拼,大多数时候就是在于她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些什么,这种极类似于未卜先知的能力她有些习惯了。

以至于在面对真正属于她的,不确定的未来的时候,她反而露了些自觉不应当的怯色。

“你们都不懂,”说完这些,范无救忽得叹了口气,她语气大起大落,叫人不舒服,她寻思着为本次毫无意义的谈话画下了一个句号,“有的时候习惯了知道,就会恐惧未知,没事了,也不用陪这我,我就是没事干无聊。”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估计没几个人能听得懂,但无论怎么看都有点自我反省的意思。

海棠朵朵就是被她这番话弄得最不舒服的那位,她拽了一把姑娘的胳膊,“打马球吗?”

“……会打马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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