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炼狱杏寿郎才知道,所谓的‘冷漠与厌恶’,宛如鬼的眼神其实是堕落后的绝望。两人通了姓名,知道了本就存在的缘分,年少的男人自发奋勇担任起了照顾伤员的任务。
那个孩子发狠的又自我厌弃地说出那样的话来:[炼狱先生,我是他们的累赘吗,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
列车徐徐图之,已经成长不少的他们再也不是当初的样子。炼狱杏寿郎望着窗子上倒映的自己的脸,手指不自觉地捻着她的头发,软软的。
如果没有鬼的话,他们的人生都会不同。就算是大大方方地明明落落地,将‘这是我的婚约者’这种话讲出来,也完全没有关系。
就像最开始的两位母亲从内心里发出来的祝福里描述的那样,无论是兄弟、姐妹亦或者夫妻,都会慢慢地,越来越好!
将会像葵花那样沐浴着太阳,朝着希望,就算是平平常常的日子里有些微不足道到的烦恼,也不会像如今失去的除了有形之物还有无形的心与情感。
刚满二十岁的青年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就算那是只存在于未来,不幻想中的画面,那也足够引人向往。
“炭治郎!”忽的,暗红色的少年听见了有人喊他的名字。
灶门炭治郎朝着这边望过去,是炼狱先生目光炯炯的眼,如往日一般灼热地燃烧着,抚慰着,不安且躁动的心。
因为炼狱先生是[柱],因为炼狱先生很强,所以炼狱先生理所应当地在守护着大家。
“炭治郎少年!这一代鬼杀队一定会将鬼从世间消灭!”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这是属于那个时代炼狱杏寿郎的的信念。
被感染的年轻人也笑起来:“嗯!我一定会找到让祢豆子变回人的方法,让鬼都消失!”
“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上的继子!”
善逸只听见了后边的笑声:“那两个人在说什么啊!”
伊之助:“哈哈哈哈!”
“你跟着笑什么!?”
“我不管!他们要做的我也要做!”
“小孩子吗你!”
“哦!善逸少年跟伊之助少年也很有活力嘛!”
青年的笑容好像燃烧起来了一样,照亮着整个夜晚,想起刚才女孩睡着之前颇为不安地质疑他:‘没有谁能一定保证什么事情百分百会成功’。的确是这样,所以他无法保证,甚至无法向这孩子以他[炼狱杏寿郎]的名义,而不是炎柱的身份保证。
困意袭来。
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双重梦境的少女也紧锁着眉,仿佛被噩梦缠上。如果她现在还能睁眼的话,就会发现,她视野中的时间一直停留在【00:02:31】。
此时此刻现实世界。
半夜三更,月亮高挂穿过浅色的窗帘,微风习习摇曳着院子里的树枝,这个时间点连春虫的鸣叫都清晰可现。
侧卧在青木宅客房的青年忽的睁开眼,圆圆的眼仁里仿佛从什么地方挣脱一样,随着一口深而竭力的吸气,视野中才慢慢能看得清黑暗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