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的声音像糖,腻得慌。

继国严胜不为所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的问题对方也不想好好解答。

所有无惨身边包括他自己所有的鬼全部被消灭以后发现意识并没有消亡,而是重新存在于一片血红色彼岸花海中,这就是地狱。

有一个问题似乎是需要去思考,是没有任何鬼拿出来当成问题的问题:

人死后成为鬼,需要在地狱偿还自己此时的恶行,那么他们死后仍然是鬼吗?

他们在彼世死前最后一刻从内心所发出的忏悔,在发现死后世界与此前并无不同时,那种忏悔到底是变成人的根性,还是就此消失不见呢。

没有谁知道答案。

可就继国严胜本人的想法,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同,大概看向世界通透许多的缘故。

有的鬼朝着与它完全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偏执且无法为地府工作偿还罪孽的那一类,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继国严胜打算离开,童磨临了说了一句:“黑死牟殿,你说为什么那群鬼杀队的会在这个知道重新聚集起来,这种现象太有意思了,不是吗?”

“……”

“我猜都是那个叫青木未来的小姑娘搞的鬼,她曾经被杀掉之前不是说了吗?”

黑发男人沉默瞬间:“我不会记住一个人类的名字。”

“哈哈哈哈!哪怕这是唯一一个下不去嘴只能被杀掉的食物也不能在在您心中留下一丁点痕迹?”

其实地府人间,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第62章

青木未来跟时透无一郎分开回家,却在途中让她遇到我妻善逸。也不是途中,是电车站台旁边的椅子坐着的人,男生两手抱着书包,颜面盖着不知道从哪搞到手的旧报纸。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可也早过了学生乘坐电车的高峰期,站台这边几乎没有什么人。

她嘴里叼着刚买来的棒冰,盯着绝对眼熟的人影,有点懵,因为这好像不是回善逸家的电车站?

红色的夕阳与黑色的建筑影子将金发少年的身体分成几块,气温回转,生命的迹象在水泥缝里喷薄待发。露在光里的是从报纸下面露出来的头发,微微压了褶子的白色衬衫,还有灰色的校服外套口袋里插着的一支笔。

他手蜷缩着,裹着新换纯白纱布。这附近她记得有个医院来着,说不定去换药了,可是那是医院啊。

她倒是没想自从那天时透无一郎不小心说出那种话后,第一次跟善逸的见面是在毫无准备下。

我妻善逸从来没有跟她,或者是祢豆子讲过自己的手再也不能握剑的事。剑对于他或者说他们三个来说意味着什么,青木未来都知道。

真叫外人唏嘘,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的姑娘,没有超能力拯救世界也没有鬼神满足愿望,生于平凡现实的世界……别说治愈伤口,或许从超市那早就不是伤掉一只手的代价。

哎,幸亏没有如果。想到这儿,脸上肌肉擅作主张露出一个微笑,就像小时候摘到一朵花,或者偷吃妈妈藏在柜子里的零食那样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