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一郎盯着岸边露伴颈侧,从那一小块地方正好能看到双马尾少女跟他的历史老师。他们是邻居的事他知道。
“堂妹?”
“他父亲是我父亲的兄弟,多么奇妙的血缘呐~”
“但是你姓岸边…?”
“叔叔跟叔母在她小时候离婚了,听说离婚理由不够充分,所以现在叔叔还想要挽回,主要是青木未来,难点在她。”
打听别人家事不太好,时透无一郎含着疑问没继续。他实现随着青木未来,眼珠微转,少女好像发现了他,面容霎时间鲜活起来。
“无一郎?”
名字的内容从某个时候变得更加亲昵,好像是从他将自己双胎兄弟介绍给她认识的时候,估计是为了便于区分。
就像是忽然因为温度变化而逐渐沸腾起来的一锅水,陌生地方见了熟悉的人总会变成一种没有理由的惊喜。
这个建筑是被环抱而起的圆。二层正顶上是直接用玻璃镶嵌出来,自然阳光穿过微微发蓝的玻璃,穿过飘荡着灰尘与漂浮物的巨大空间,照射在少女发间。
时透无一郎觉得她就像划破夜空的一颗星子,不是说多么绚烂夺目,也不是说跟太阳一样展现着极大的光辉,只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是那一束微光。
正正好,只要用心能发现她总是在那里。
那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着这种他完全不了解其行动规则的存在,而又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视线抓过去呢?
时透无一郎脑海中闪过那个漆黑的房间,指尖仿佛触电一般,触摸着已经被自己体温同化的玻璃桌面。
他知道啊,他肯定是知道为什么,但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时透无一郎并不了解关于她家里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当她走近了正好听见岸边露伴对她强硬拒绝与自己生父缓和关系,发牢骚的时候,那颗星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
就像沸腾的水忽然倒入滚烫的油锅。
他记得自己在游戏里涉及过这样的流言:那个跟炎柱大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女孩是个比鬼怪嗨哟啊可怕的怪物,也没准就是一只鬼掩藏在鬼杀队,毕竟……当初他们全家都被鬼杀死了,就只有她从柱的手里活了下来呢。
如果岸边露伴所说属实,如果他的身体跟这跟游戏道具所描述的百年前物语有关系,那么……
她为了将自己当成怪物的人拼命,可却落得一个并不光荣的结果,那个人最后死于自刎。
只要一想到这个事实,他便浑身颤抖。
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想她背上这样的负担啊……
“是那个男人抛弃了我跟里沙,现如今还回来做什么?我甚至都觉得自己继承了他的才能是一件特别特别糟糕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油点子顺着滚烫的沸水爆裂,就像压抑了近十年多感情如同沸水泡中的空气,滚烫地落在每一个人的皮肤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