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右手提刀,左手揽着审神者,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因为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她两手抓着还眯眼笑了下。

……被依赖的感觉还不错。

躲过巨鹰的尖喙,砍下鱼妖的尾鳍,髭切带着审神者在密密麻麻的妖怪中左突右闪,躲避不及时便以蛮力破开妖怪的身躯穿过。

他们身边尽是色彩斑斓的妖类,云层仿佛在燃烧,将天地间映成一片玫红色。飞行时偶尔天地倒悬,景象光怪陆离,竟令人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在时化中斩妖,哪怕是武神都要承担十足的风险,髭切是也一样。

在艳丽的晚霞中与群妖一同翱翔,这样的景色足够光怪陆离、经历也足够刺激,可要承担的后果也是巨大的。

至少等他们终于逃出妖群的包围,审神者看着髭切那一身伤和褉子,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了,反而还有些想笑。

他们现在正站在一处神社中,跟来的妖怪们就在鸟居外虎视眈眈。

审神者用手水舎的长柄水瓢玩了个刀花,玩味道:“没了平安时代的百鬼夜行,你就是像今天这样找刺激的?”

髭切靠坐在神棚前的钱箱上,想笑却先咳呛了几声,他一身白狩衣已经成了血衣,黑紫的褉从衣内顺着脖子蔓延至下颌,配上他苍白的肤色和被咳出来的血染红的唇,倒有几分战损的美感。

“没办法,世事总在重复,像赖光或次纲那样的主人千年也只有一两个,到了高天原更是无聊透顶。睡到不想再睡的时候就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神明也与死物无异,若是在战斗中折了也是死得其所。”

审神者抽了下嘴角:“鹤丸是用恶作剧找惊吓,你就跑到时化里去找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