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小姑娘,右手打了个响指,变出了一朵白色的小雏菊。

凝形化物的术法在小姑娘眼里大概只是某种讨人欢心的戏法,只这一见就不哭了,接着缓缓绽开了笑颜。

越昭把花递到她面前,小姑娘看起来很惊喜的样子。她用双手接过那朵花,礼仪姿态无可挑剔,显然从小接受的都是良好的教育。

“感谢您的花,我的名字是崔慧玲。”

小姑娘低头凑近小雏菊,鼻尖闻到一点清香,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了,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睛仿佛落满了星辰。

真是讨喜的孩子。越昭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帮她擦干了脸蛋上的泪水,用带着灵力的指腹揉了揉她红肿的眼眶。

至于小姑娘的话,越昭是没听懂的,但也能猜到无外乎就是自我介绍表达谢意一类。她于是弯弯唇角,露出一抹浅笑,摸着小姑娘耳畔垂落的软发对她说:“你好啊,我是越昭。”

她本就长得好看,此时展颜一笑,神情专注且沉静,眉眼都舒展开来,乍一看竟是说不出的安定。

往后的十年里,崔慧玲时常想起,这个叫越昭的女子,在第一次见面时,笑着对她表达友好——摸了她的头,擦干了她的泪,继而送了她一朵花。

安慰好了小姑娘以后越昭感觉有些困了,之前便劳作了两天,她的精神状态说不上坏也称不上好。以往在师门时,每每她出关后总要睡上一觉恢复一下状态,而现在她也不打算改变这个习惯。

越昭走上前拍了拍鬼的肩膀,表达了一下自己要去睡觉的意愿。

鬼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视线却落在被层层布料掩盖住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