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虎拿着火|枪击中了鬼，后者脸上还留有不可置信，随后渐渐攀上疯狂神色。他狠狠喘了一口气，歪了歪脖子，“真是好久…没有如此热血沸腾的夜晚了！”

鬼的招式并不花俏，却招招致命，他在应付白仁虎攻势的同时还能分出心神来听子弹破空的声音，时不时抓一个侍卫来给自己挡|枪。看他颇游刃有余，越昭便隐在暗处不出去帮忙了，可惜她算盘打的倒挺好，却没被有心人放过。

她站在檐下夜色里，一双金瞳明明如月，白仁虎认得这个女人，她就是世孙口中那位‘吸血鬼的帮手’。既然她是吸血鬼的人，那么就是他的猎物。白仁虎眯了眯眼，趁着两名侍卫纠缠鬼的时候，朝着越昭放了一|枪。

越昭一开始也没关注他，且不说她有灵力护身，寻常武器根本伤不了她，单说在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越昭眼里，他们还是过于小打小闹了。

——然而她的想法终止于子弹破开血肉。

有温热的血溅到她脸上，她的肩膀被打穿了。意识到自己受伤这个事实，她难得呆滞住了，啊啊，真是好怀念啊，上一次被凡人所伤还是好久以前吧……

她往肩膀伤口处探入两指，将深埋血肉的银质子弹挖了出来，而后举在月光下细细打量。拇指大小的银色圆珠颇有重量，在那上面越昭感知到了熟悉的东西，那是破魔符咒。克制吸血鬼的银质子弹，能对她造成伤害的破魔符咒，不得不说为了这次狩猎王室准备的很周全。

当鬼注意到白仁虎在对越昭出手时，他就像是疯了一般，哪怕以伤换伤也毫不在意。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确实很唬人，更别说他本就是人类所畏惧的存在。

吸血鬼抓住白仁虎的脖子将其往地上狠狠一砸，对方顿时因为猛烈撞击昏迷过去。鬼此时消耗了不少体力，脸上溅上了血迹分不出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他踉跄着走到越昭身前，注视着她冰冷淡漠的表情，双手捧住她的双颊小心地为她擦拭掉脸上的血迹。

她不应该受伤的，她不应该有血在脸上的……

他无端想起以前给她擦水珠的事情，那时候他的手是湿的，却偏要给她擦拭脸上的水珠，结果反倒弄得她整张脸湿漉漉的；现在这般倒是和记忆重合了，只是水珠变成了血液，看起来碍眼极了。

鬼的动作极尽温柔，好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他将越昭脸上的血珠小心拭去，仿佛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越昭尽管强大，但并非不死，她也会受伤，也会死亡。

这件事情让他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