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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生看了眼路垚和白幼宁二人痴迷的神情,哼笑道:“有这么好看么?长三堂的窑姐儿不比她好多了?”

“她能和窑姐儿比么?”路垚拧着眉头反驳道,“这歌声,这身段,这美人,多有艺术美感。”

白幼宁晃了晃酒杯里的酒,意兴阑珊道:“他不懂艺术,也不好女色,你跟他说没用。”

路垚捕捉到白幼宁话中重点,坐直了些,目光鄙夷地打量乔楚生,反问道:“你不喜欢女人?难不成,你喜欢男的?”说罢,他觉得背脊一凉,往后缩了缩。

“才不是。”白幼宁托着腮,记者的八卦天性又发作了起来,“楚生哥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他喜欢温婉端庄的,跟栀子花一样的闺秀小姐。”她往四周看了一圈,忽地定向了刚进门的一个身影,“喏,就那种,柔的能掐出水儿的,就是他喜欢的类型。”

乔楚生顺着望去。

水晶灯下影影绰绰,一个旗袍女子熄了伞,缓缓地走进餐厅。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边,似乎是在等她的。凑在男人耳边低声交谈,微微一躬身,旗袍便将她窈窕身姿勾勒无疑,她拿手隔着嘴唇,始终与男人保持合适距离,交谈过后,她朝男人莞尔浅笑,唇角弧度恰好,透着闺秀的端庄优雅。

乔楚生一看就认出那道身影,哪怕只是一个侧影,他就肯定,一定是她。

许是太久不见,压抑在心底的思念突然沸腾疯狂起来,他目光贪婪,眯眯眼,试图将人的模样看清一些。她好像瘦了许多,长发松松垮垮地用素簪挽起一个发髻,几丝碎发垂落脸颊两侧,颇有楚楚柔婉的美感。她身姿端方挺立,穿着一身玉白色的旗袍,绣着梧桐和杏花的纹样,翩然雅致,出水芙蓉。虽不是惊尘绝艳,却是婉婉娟秀,柔情似水的,她挽着男人的手臂步上了楼梯,俊男佳人相配,俨然像一幅广告画。

乔楚生的手紧紧扒住了把手,手背青筋尽显,努力控制着烦躁心绪。

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悲怒,神情顿时变冷变暗了些许,满脸写着不好惹三字,正当此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他乍一回神,就看见服务生被正起身的客人撞到,手中的托盘颤巍巍的,一个盛着酒的高脚杯随之歪倒,酒液朝着乔楚生的方向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