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汪阴晴参半的幽潭犹自吐芳。江玉郎仰首而笑,道:“多谢鱼兄夸奖。”
他瞥了一眼蹲守在桶外的人,心中愉悦,忍不住笑盈盈道:“你若是想洗的话,不如一会小弟帮你擦洗一下可好?”
他本是身心欢畅之下无意之言,没想到某条鱼虎视眈眈许久,送上来的岂能拒绝?
小鱼儿立即笑道:“好啊,麻烦江兄了。只是我伤口还有些疼,一会也要处理一下了,毕竟我痛你也痛,是不是?”
坐在浴桶里的人傻了。江玉郎只觉头大如斗,暗恨不平。这小子当真没脸没皮,只怪自己想得不足。
小鱼儿看着端坐在浴桶中脸色发绿的江玉郎,终于笑出了声。
江玉郎被闹得亦无心慢慢洗了,本想着折磨小鱼儿看得到做不到反而成了折磨自己,利索地出了浴桶拭干水珠,换上了新的衣物。
小鱼儿笑道:“江兄是不是该履行诺言了?”
江玉郎暗中咬碎了牙,面上笑得恭顺:“自然,鱼兄稍等。”
他只道自己若是千依百顺,这闹心的小魔星便不会三番五次叨扰自己。殊不知小鱼儿最喜欢看的,便是他强装镇静实际气破肚子的模样。
江玉郎长期在外自然也会些粗浅医术,拿了包扎的药布等物,毫不客气地拉开小鱼儿衣襟,很快扯下了上身衣袍。
触目所及的场景却令江玉郎微愣:少年本精壮有力的身体,却随处可见深深浅浅的伤痕。
白日在豪赌时望去已是一片斑驳,只是当时自己心急数疤痕也未曾挂心。现下近观,颇有一番触目惊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