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难免又是一阵打趣调侃,在江玉郎提醒之下,终于上了马车。

小鱼儿撩起帷帐,探出头去,深吸一口气。

那位孙小妹毫无罢休之意地坐在了江玉郎怀里,与他柔言细语,不时被逗得咯咯娇笑。她浑身香得可怕,小鱼儿完全无法忍受她那香气。他们的话题也无疑是浅薄无谓的,他并不想听。

他回头去瞧江玉郎。只见他脸上虽微带红晕,笑得羞涩,一副儿女情态,目中光芒却更为深邃狡黠,掺杂些许无奈。

——他不过是装出来的。他这样七窍玲珑的聪明人,哪会当真同这些见识短浅谈吐轻薄的少爷小姐交朋友?

他们满腹烟花盛火,而江玉郎的心里,是乾坤无限的广袤天穹。

唯有他。他江小鱼才是这普天之下,唯一清楚江玉郎心中所想的人。

这芸芸众生,人海渺茫,唯有我知你。

这四海八荒,苍旻无极,唯有我容你。

小鱼儿一念至此,心情莫名转而晴霁。他不禁一笑,悄悄凑过去,笑嘻嘻问道:“江玉郎,腿疼不疼?”

只是离得这般近,孙小妹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她柳眉微蹙,从江玉郎怀里脱出来,坐到他和小鱼儿之间,问道:“玉郎,你腿怎么了?”

江玉郎双腿都被坐麻了,此刻终于得到放松。他舒服得在心底喟叹,表面装作若无其事道:“无妨,在外受了些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