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鹤微笑道:“这位少侠所言不错。事实俱在,谁是谁非自然明了得很。”
绿衣少年四面环顾,故作悲伤地解剑掷地,长叹道:“弟子虽追随师父多年,却也不可不顾江湖大义。师父,只怪您老人家多行不义,弟子再也无法为您瞒下罪过了!”
长剑“当啷”落地,众人寂静哗然。连铁无双的弟子都已认罪,别人纵有不甘,也无话可说。
铁无双面白如纸,这身躯雄厚的老人此刻单薄得令人怜悯,惨笑道:“你……你难道……”
眼看情形愈来愈坏,赵香灵咬了咬牙,大声道:“慢着!你们要将赵某除去,不过是为了段合肥那老家伙,但他此刻也在赵某手中!”
江别鹤又是如沐春风地微微笑道:“是么?”
他眼光轻轻向着后厅瞟去。江玉郎心里一紧,知道是时候到了。他回首示意众轿夫,抬出了段合肥父女所坐的两顶轿子。段三姑掀起轿帘,大笑道:“赵香灵,江大侠已将我们父女救了出来,你还在那里虚张声势做什么?”
赵香灵目眦欲裂,踉跄倒退两步,向厅外奔了出去。江玉郎余光看着他背影,心中不免慨叹。赵香灵啊赵香灵,你跑得掉么?
江别鹤道:“花公子,你瞧怎么处置?”
花无缺终于开口,缓缓道:“念在他成名也算不易,便让他自己了断罢。”他说这话时,竟然还是从容不迫,神色依旧沉静潇洒。
江玉郎心道,这少年果然不愧是移花宫的继承人。纵然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掌中之物可以主宰,但他依旧风度翩翩。
铁无双连连惨笑,仰天长叹道:“苍天呀苍天,我铁无双一生光明磊落,不想今日却要被恶人陷害,死在这里!”
他双目赤红,须发怒张,目光凄冷若刀,狠狠地刺向江别鹤的脸上,又移向了绿衣少年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