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只纤细白皙的手,手掌柔软,手指细长,如同舞墨儒生的手。而正是这只纤弱的手,很是轻松地推开了铁塔般的铮铮壮汉。
手的主人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一身玄色锦衣,眉若青山,目若朗星,俊俏至极,只不过脸色苍白得可怕。
“老板,多有冒犯,还请恕罪。”那玄衣少年笑吟吟地一抱拳,柔声又道:“还有几间房?”
老板慌忙答道:“二楼……二楼还有空房五间。”
“全包下。”玄衣少年将银票一推,老板面对着钱倒是反应极快,忙不迭接过时触到了少年如覆寒霜的指尖,微微一抖。
他目光发直,盯着那面额惊人的银票,讷讷道:“公子,这……这么多?”
那少年倚到台前,笑道:“我见你这店后面有个院子,那院子也包下。剩下的,老板你就收了罢。若有人问起,今晚你并未见到我们,是么?”
开店的人,自然心思玲珑通透得很。老板一张油光闪烁的脸上立刻堆满谄笑,连连道:“是,今晚小人什么也没看见,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晚上。”
少年这才回首,扬了扬下巴,示意站在店外隐在黑暗里的几条大汉将那马车推入后院。
老板的眼神犹疑地在那道身影上游走,直到少年目光又移了回来,他赶紧垂下目光,嗫嚅道:“公子……公子你可要些什么?”这少年虽年纪尚小,又生得秀气如女儿,却莫名给他一种无可反抗的压迫之感。
玄衣少年道:“酒,上等些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