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告诉你。”

“我在几年前遇到他。那时我因为一时贪欲,落入一个武林中的妖妇手里作为……”

他语声微顿,继而接了下去:“面/首,或是奴仆。我年纪小,她没有用过我。但她也绝不放我走,反而更恶毒地折磨我,无所不作。只因为她与我父亲有仇。”

“我忍辱负重,计划逃走,却遇到了他。莫名其妙地就被那妖妇一起套上了一把锁,还中了一种毒,叫做‘情蛊’。十分奇怪的毒性,发毒之时痛苦难当,要我们两个中毒的男人互相亲密,才可以缓解愈来愈重的毒势。你看到我那夜的行止……就是‘情蛊’作祟。”

铁萍姑怔了怔,并无不适之色,江玉郎这才说了下去:

“他很聪明,也很讨厌。起初我恨他到了极致,我想要杀了他,因为他夺取了我的一切并踩在脚下。我呕心沥血的一切,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而我终究不如他,反而被他耍得气恨难当。我本不想与他纠缠下去,但因为那种毒,又或是因为孽缘罢,我们纠葛频生,我逃也逃不掉,恨也不知如何去恨。

“他实在太聪明,聪明得可怕,他明白我所有想法。于是我尝试着接受与容纳,对我而言,最大的利益化便是把无法战胜的、不可能是敌人的敌人转化为朋友,抑或是同盟。怎知,却假戏真做,我……我割舍不掉了。

“我那时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感觉……在那之前,我只知道情感是没有用的。他必定是我一生的劫数。我鬼使神差地背叛了我伪善的父亲,背叛了原来伪善的自己,纵然我现在也非什么好人——只为他带给我那一点陌生的悸动。

“我不在乎他人怎么想我,究竟是言不由衷的一句‘大义灭亲’或是义愤填膺地‘不守孝道’……我本就是个坏人,坏到骨子里了。

“但他是我这辈子除了将金钱权利和欲望之中第一个走进我目光的人,他是我的曙光。

“我无法拒绝,也不知如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