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鹤翩然自若而来,衔起铁萍姑染满血迹的衣袂。江玉郎暗暗提高警惕,身不由己地随之而去。
穿林打叶间,只见一条清溪蜿蜒流过,溪旁俏生生坐着个人影。
她垂头坐在那里,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向水中游鱼诉说着青春之易逝,山居之寂寞。
她一头如云墨发,瀑布般披散肩头,一袭皎白轻衣更显胜雪。
她的身姿曼妙而玲珑,她的腰肢纤细而娇软。她背脊永远挺秀清冷,侧面永远明丽分明,不似江玉郎见过的任何一个倚仗腰如弱柳而软身炫耀、或是自恃如花美貌而觍脸卖娇的美人。
宛若初春樱花,花香掠风,傲悬枝头,削减不了一丝醉人风姿。
她回过头来,瞧了他一眼。
黄昏,金红霞光映照之下,江玉郎看清了她的脸。
似月蛾眉之下,一双明润杏眸恰到好处地嵌在那张苍□□致的俏脸上,为她那清冷孤绝的气质添了五分少女娇美。
她嘴唇玲珑,虽嫌略大;额角广阔,虽嫌太高,但那双如秋月,如明星的眼波,却足以弥补一切。
这是种清淡自若的美丽,似香茶苦后回甘。那绝代的风华,令人自惭形秽,不敢平视。
江玉郎阅尽群芳,张菁之华美、慕容九之清丽、铁心兰之明艳、铁萍姑之秀妍、杜箫之娇媚。但面前的少女,美得竟是丝毫也无人间烟火之气,这般风华,一如谪仙。
白衣少女轻轻蹙眉。江玉郎微一躬身,整理出一个圆滑恭谨的笑容,道:“恕在下冒昧闯入。在下江玉郎,求见苏樱苏姑娘。”
白衣少女缓缓道:“我就是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