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下了山,手心里已经握着那瓶攸关生死的药。

那药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是以各种毒草配制而成。高山幽僻,毒草丛生,万春流很快就做出了药。

谁知道这看似毒辣用于害人的麻痹药会救他一命呢,小鱼儿有趣地想着,将那药瓶在手中旋转,泌出深深浅浅的冷意。

他推开门时,这冷意像是骤然钻到了他的心底。

屋中空无一人。

小鱼儿想都没想,立刻回身掠向花无缺的住处。

他忽然知道江玉郎去干什么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愿他能猜错一次,但愿江玉郎还未动手,但愿他即使动手了花无缺也没有黯然神伤善良君子到甘愿自撞剑锋。

他毫不犹豫地冲进花无缺的房间。花无缺正坐在桌前黯然出神,苍白而俊秀的脸上泛起讶异欣喜之色,道:“小鱼儿?”

小鱼儿舒了口气,喃喃笑道:“没事,你没事就好……”

他目光闪电般流转,只见花无缺屋中角落那张云床旁边被床帐薄纱遮得朦胧的窗子,似有黑影骤闪。

花无缺听得云里雾里,正待发问,小鱼儿却已拍了拍他的肩,复又冲了出去,笑道:“明天见!”

小鱼儿绕到屋后,不见半个人影。他心头一动,假作离开,走到金漆剥落的庙门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足尖点地,掠上屋檐。

月色清明,江玉郎伏在屋顶,心中无比烦躁。

花无缺耳目灵便,他隐藏住自己的气息已足够麻烦,手中那管无味毒香总是找不到机会吹进去。好不容易等到花无缺展露恹恹欲睡之态,偏偏小鱼儿那煞星还突然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