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椅面旁,而是在饭桌上,也可以牵起你的手啊。

小鱼儿把他拉过来拢到怀里,低头漫不经心地嗅闻少年干净黑发间的湿濡清香,突然道:“如今是五月了,是么?”

江玉郎不明其意地点了点头。小鱼儿语声雀跃,带上几分自喜的笑音:“铁心兰方才说她要在这里住上几个月,而下个月无缺他们也要从移花宫来瞧咱们……上次给燕伯伯送酒,他还夸过你呢。”

江玉郎依旧没能参透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论,十分莫名地扭头望他。小鱼儿亲了亲他白嫩后颈,江玉郎尚不及轻微发颤,便听那人在耳畔一笑,声息鲜活又热烫:

“现在是五月,你也出了孝期……对了,咱们就下个月成亲罢!我看了好久,初六是个好日子,他们也恰巧都能来。一会儿苏樱和铁萍姑那两个丫头听了这消息,眼睛瞪得又要铜铃般大了……她们都想不到,我小鱼儿定亲,也要出其不意的。”

他说得兴高采烈,江玉郎却怔住了。

他的世界是多愁善感的,是酸甜苦辣的,而这一刻,便似只剩下了甘之如饴的香甜温美。有如煮雪海棠般吐芳郁郁,小鱼儿是一潭落了地的春风,早就扎根在少年荆棘丛生满布蛛网的荒原里。

如今潜滋暗长,成了整季南风渐暖。

“喂,江少爷,开心过头了?你觉得怎样?”小鱼儿愈演愈烈的滔滔不绝被江玉郎猝然回首的眼神止住,他止住掩饰心虚的话语,大有欲盖弥彰之意地咳了两声,大声道:“江玉郎,你要是说不,我就……我就……我不信你没想过!”

想过呀。

我和你一样,时刻未忘。

江玉郎翘起嘴角,眸光春涌,彻底回过身来。他轻轻按着小鱼儿的肩,语声温柔又轻软,宛如情话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