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玥吸吸鼻子,慢慢喘匀了气,犹豫着说道:“……那……万一……哥哥他……”

惜春坚定道:“那你更要振作起来,带他回家。”

晋玥狠狠点头,然后反抱住惜春嚎啕大哭,等哭够了就让惜春回去,“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吧,再等一会儿天就要黑了,等父王的丧事办完了我再找你玩。”

惜春点头说好,再三让她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就让人去找她,她会立刻赶过来。

南安王妃明显也不肯相信晋晗死了,只办了南安郡王的一个人的丧事,丧事办的大,但却没多少人来吊唁。

京中那些勋贵几乎家家都挂了白帆,日日哭声不断,日日上书请求攻打茜香国。

景昌帝被烦的头疼,怎么打?现在能打海战的就那么几个地方的军队,大家都要驻守,哪有多的兵去攻打茜香国,而且茜香国就那么大的地方,打下来没什么好处啊!

那些勋贵又哭,说那您派人把我们家孩子的尸体送回来吧,总得让他回家入土为安啊。

景昌帝也直接说了尽量,但大部分都没办法送回来,因为战斗几乎都在海上举行,所以很多人死后直接落进了海里,这怎么捞?

勋贵们哭的快昏死过去,然后开始让景昌帝处罚邬将军和南安郡王带兵不利,让军队损失了这么多士兵。

景昌帝顿时就沉了脸色,这段时间他本来就忙的不可开交,调军队征兵,对士兵论功行赏赔偿,还有那茜香国船只火药的事,哪个不比听这些勋贵哭诉重要?本来还怜悯他们没了这家孩子忍让一二,哪知道对方居然抱着这样的想法!听他们这语气,恐怕心里连他和太上皇都怪上了!

景昌帝猜对了,那些勋贵还真把他们也怪上了,怪太上皇同意把自己家孩子塞进去,怪景昌帝不许让孩子们回来,又怪邬将军和南安郡王无能,打个茜香国都能惨胜,白白送了自己家孩子的命。

但相对于景昌帝和太上皇,勋贵们更怪邬将军和南安郡王,毕竟这两个好拿捏一些。

于是等到景昌帝把手中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就发现外面有了流言,把邬将军曾经的奴隶身份又拿出来说事了,把邬将军一家说的是极为卑贱,各种难听的话暗卫都不敢给景昌帝学。

暗卫道:“而且他们还说邬将军完全就是靠着……家中女眷上位的,自己本身没有一点军事才能,这次若不是他领兵,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景昌帝冷着脸问道:“那些百姓信了?”

暗卫头埋的更低,“这次死去的将士,大部分是普通百姓家的。”

景昌帝摔了桌子上的镇纸,“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事情不对的时候将流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