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桌边正吃着午饭发着呆的月华扔了肉包扑过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这坏东西!这么些天,是要把我吓死么!”一直积累着的情绪终于爆发,她抱住他哽咽起来。
“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展昭用还能动弹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她。“都是我不好,弄成这副样子,吓到你了……”他试着挪动双腿,但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月华将头紧紧偎着他脖颈,她感受到了他的体温、他的脉搏,她不是在做梦。“你不在的这几日,我真是要急死了,现在回来就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辛苦你了,我很惭愧。”他的脖子被一股温热的泉水湿润着。
月华缓缓抬头,拭干眼泪:“你千万别乱动,他们给你检查过,说你从山上摔下时扭伤了腿,右脚也脱臼了,已经帮你推上去了,你现在只能静养。”
“哦……摔得真瓷实……”展昭动了动干燥而无血色的嘴唇:“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被贼人捉住囚禁,逃跑还摔成这样,惨败呐……”他心里着实难过,不仅因为如此,更多的还有这几天的经历和见闻。
“不要想太多,坏人就交给包大人去处理,孙副主事帮你告了假,你就安心休息就是了。我先倒些水给你,锅里还有包子,热一下再拿给你吃。昨天包大人和公孙大哥来看过你,你睡得一塌糊涂。这会儿醒了,他们一定会再来的。”月华帮他盖好被子便忙活起来。
展昭喝了些水,火烧般的喉咙舒服了许多,尽管靠坐着,头还是阵阵发晕,受了这么些伤,也难怪烧得这么厉害。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也够月华一呛的。
“包子来啦!”月华端着瓷盆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屋。眼见着夫君看到包子眼睛都亮了起来,便笑着拿了一个递到他嘴边:“哝,趁热吃。”
展昭伸头咬下一大口包子嚼着,柔软的发面和鲜香而富有嚼劲的肉馅瞬间填满嘴巴。
看着夫君狼吞虎咽的样子,月华心里又高兴又心疼,“还有好多,别噎着。”
展昭苏醒的消息很快传到开封府、卫戍司等处,孙哲寻了个空当赶紧过来探望,一起的还有阿淮。阿淮见到展昭便跪下磕头,那日若不是展昭掩护他逃走,他现在恐怕早已躺在荒郊野岭的土坑里了。
“安心养伤,司里的事有我在。药丸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我们会配合法安司追查下去。”
展昭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果然又跟仿制龙涎纠缠在一起了。”
“是啊,折腾这一遭,又转回法安司那。合着我们之前忙得三孙子似的都是给人家忙活呢。”孙哲言语里透着无奈。
“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这样也好,药材的事少参与不是坏事,真若能就此把这烂摊子推给法安司,对于我们也是解脱。我告假期间不方便议论政事,你寻机会把这建议渗透给包大人,我想,他多半也会认同。”展昭将此案相关利害关系快速捋了一遍,开封府和卫戍司既不能从药材圈子里得回报,又要时不时受其拖累,能趁此次配合办案的机会把药材相关的差事都甩出去是一劳永逸、再好不过的事了,包拯也一定有意向扔出这个一不留神就能烫死人的炭火团。
孙哲阿淮离开没多久,公孙策便到了。
“身上好些了么?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公孙策打量着展昭,他的脸色比刚被救回来那天红润了很多。
“好了一些。”展昭知道他想问什么。“那日我被他们使用法阵制服,再醒来就被囚禁,我趁他们不备才逃出来,谁知道腿脚不争气摔成这样。”
“法阵?”公孙策疑惑地张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