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往开封府的路上,展昭迷茫地理着思绪,如果这些零零碎碎的梦境里的事物都是假的,须臾师父和那人质的存在便说不通。可如果梦是真的,那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梦,以前为什么没做过,是过去失去的记忆在恢复么……他紧紧扯着缰绳,梦里的包拯身份十分特殊……
“展主事今日格外的早啊。”守门的衙役打招呼道。
展昭笑了笑:“昨夜本就出了状况,一早汇报再敢怠慢,包大人要打板子了。”他信步进了院,绕至二堂,包大人已在那里处理公务了。
“职下拜见大人。”展昭行礼道。
包拯抬眼看了看他:“事都处理好了?”
“职下昨夜非常克制,并没有与韩将军发生丝毫冲突。人也是由禁卫军出面解救,卫戍司到达现场时,匪徒已被全数剿灭。”展昭视着包拯,他的心中突然涌出股莫名的距离感。
“这个韩将军……”闻得没留活口,包拯皱了皱眉。“可知道是何人被劫持?”
“现场唯一能用来判断身份的令符被禁卫军搜走,职下觉得韩将军一定知道被劫持的是什么人,而且极力阻挠卫戍司参与,事后杀人灭口也是为了隐藏这个人的身份。”展昭越说越严肃,他觉得包拯对此事并不十分重视,甚至很敷衍。“职下根据见过那令符的兄弟的描述简单复原了令符,职下认为这是进入皇城的门禁符。”他看着包拯,对方在他说起皇城二字时眼神颤动了一下。“那个人拥有进入皇城的门禁符,但职下身为卫戍司主事,却根本没见过他,这难道不奇怪吗?”京城内有资格持这令符的官员他几乎都认识。
“你究竟有完没完。”包拯被他叨叨得不耐烦,“禁卫军乐意收拾这烂摊子再好不过,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什么门禁符,我们连证据都不掌握,只凭推断能说明什么问题?”“你小子是不是嫌活还不够多?”他瞪了他一眼。
展昭被包拯噎得一顿,片刻才道:“职下这是合理分析案情……”
“等你有切实证据再来跟我谈合理分析。”包拯冷冷回道。
“那职下先告退了。”展昭见状识趣地结束谈话。
“准你半天假,回去好好歇着,别顶着个黑眼圈四处逛游。”包拯无奈叹口气。
“多谢大人。”
出了大门,展昭翻身上马,缓速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行进着。包大人的态度让他不得不多心,他的直觉告诉他,人质的身份,包大人是知道一二的。“驾。”他向坐骑发出口令,没有证据的事他自然不会再追查下去,韩崇山那么防备他,一早把蛛丝马迹都抹干净了。既然准了半天假,不用白不用,他回司里交待了工作便回家睡大觉去了。
翌日,法安司。
法安司标志性的塔楼无声矗立,展昭在守卫的引导下往偏院而去,他抬头仰望那带着岁月痕迹的高大建筑。不知为什么,他非常不喜欢在此停留,故而一直是公孙策直接或间接找他,而他很少主动来这见公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