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源氏的防护没有这么脆弱,”源冴尝试着说服对方,“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鬼切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源冴,无比顺手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是的,鬼切明白。但是您的安全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
源冴再次屈服于对方的笑容,不甘心地撇了撇嘴。
正当这时,一个小纸人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还拖着一封比它身体大了许多的信。信上面有着源氏的笹龙胆纹。源冴一看便知道这是源赖光派人送来的信。
摸了摸撒娇打滚求表扬的小纸人,源冴目送着小纸人兴高采烈地从门缝钻了出去之后,拆开了信封。
源赖光向来不是一个啰嗦的人,写信自然也是言简意赅。草草的几行字,便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源冴仔细地看完了整封信,将信折好放回信封里面,对鬼切说:“想出去玩吗?”
鬼切不明所以,在源氏之中带着训练的日子他也很喜欢,对于出去诚然是没什么兴趣,但是看着源冴紫色的眸子中暗含的期待,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我们就一起出去玩吧,”源冴弯了弯眸子,愉快地笑了,“兄长说了,过几天有红叶狩,他会在那里等我们过去的。”
是的,是“我们”。源赖光在信里面特别提到了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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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狩,是一种上至贵族下至庶民的集体活动。古代的日本喜欢“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景色,每到漫山遍野的红叶之时,便会结伴同游,观赏此等盛景。
源冴平时因为身体原因,鲜少能够去比较远的地方游玩。即使想出去,也会被源赖光推三阻四地推辞掉,理由全部都是千篇一律的为了他好。
难得源赖光竟然主动让他出去玩,源冴当天一大早就叫醒了鬼切,两人收拾了一阵就在四天王的陪同之下去往红叶狩的地方。
源赖光手下的四天王,分别是渡边纲、卜部季武、坂田金时、碓井贞光。其中渡边纲最为稳重,擅长刀剑,也是源赖光指明派来训练鬼切的人;卜部季武擅长弓箭,将灵力和弓箭结合具有一定的破魔之效,他性格沉默,父亲卜部季国与源赖光的父亲源满仲是发小,因此也最为忠诚于源赖光;坂田金时以力气大出名,同时也是出了名的自来熟;碓井贞光则是擅长巫术,其性格温和,很少在他人面前展现实力,源冴也只是听源赖光提起过,碓井贞光表现出来的实力只是他的冰山一角而已。
源冴独自一个人坐在牛车里面,因为昨天过于兴奋,他未曾有太多的时间去休息,今天早上一没事干就开始犯困了,撩开帘子偷偷打量了一会儿外面的情况,就睡了过去。
护卫在牛车旁侧的鬼切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金色的瞳孔猛然收缩,眼中渐渐浮现出了血色和源氏家纹。他捂着那只眼睛,往源冴那里看去,却只看到在风中微微晃动的帘子。
“鬼切,怎么了吗?是周围出了什么事情吗?“身后的渡边纲驱马来到鬼切身边,问。付丧神的感官比常人强上许多,也难怪他会这么问。
鬼切摇了摇头,又想道那阵陌生的心悸,不太确定地回答:“应该没事……吧。”
“鬼切,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护好源冴大人!”渡边纲叮嘱完鬼切,立刻驱着马和另外三位交谈了起来。鬼切隐约可以听见“加强戒备”“保护”之类的字眼。
鬼切抚摸着腰间的三把佩刀,等着眼中的血红渐渐褪去,才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掀起了牛车的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