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却明明白白地,在后山小径设下了埋伏。
朱正廷道:“答案其实很明显,只是不知如何破这个局。”
对于朱正廷而言,破局还不简单?只要秉承“朝堂之上何谈兄弟亲情”这一点小小的“原则”,一切犹疑都可迎刃而解了。
可夏侯坤决意不走这一步,朱正廷也拗不过他。
两个人闷闷地划了好半天,彼此都意识到关系到夏侯凉夜的讨论注定会陷入僵局,便极有默契地各自在心中暗忖该如何换个话题。
朱正廷忽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书中世界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关于当初系统说的HE始终没有定论,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呢?他又不可能真的同对方——或者换个思路,如果夏侯坤是一个普通人,那也好解决,两个人携手江湖,彼此间的关系无须旁人置喙,逍遥一生,这当然算HE。
可夏侯坤毕竟不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想来想去,朱正廷问道:“近来,你的每一天都有我,要是有一天我没出现,你会不会想我啊?”
也许有一天,他就像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一样,又莫名其妙回到现实世界了呢?到那个时候,被留在这里的夏侯坤又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不对不对,不是还有陆清徐在吗?这两个人才是一对啊!朱正廷悬起的心立刻又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夏侯坤却思考了好半晌,才低低回答道:“所以才不希望那一天太快到来。”
朱正廷此刻兀自沉浸在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之后怎么找到这本书并将其“残忍”销毁的美梦中,并没听到这个回答。
午后气温渐热,虽有海风卷着清凉的水汽拂过,还是抵不住额间、后背热汗淋漓。
夏侯坤手腕一转,又变出先前使暗器的那柄藤扇,悠悠晃开来替朱正廷扇风。
朱正廷瞥见那藤扇扇面上写着大言不惭的四个字“大王是我”,不禁笑道:“大王是我?你这扇子就叫这个名字?看不出来,还挺狂啊。”
夏侯坤道:“这不是狂,这叫简洁明了。不过,你说得不准确,它大名不叫这个。”
朱正廷追问道:“那叫什么?”
夏侯坤道:“那你也得告诉我,我生辰那天你许了什么愿,这才公平。”
朱正廷没想到他还记着快两个月前的事,随口道:“我许的愿是——”他眼睛一转,道:“我许的愿望是,你开心就好啊。”
夏侯坤一愣,满脸写着不相信,否定道:“怎么会,太不正经了。”
朱正廷不服气地反驳道:“怎么不正经了?你过生日,自然是以你为中心,我许的愿跟你有关,不行吗?你得了便宜,还不开心啦!”
说罢催促道:“快说快说,你这扇子叫什么?其实我觉得就叫‘大王是我’扇也蛮有气势的,要叫我这会儿想一个更霸气的我倒还想不出来了。”
夏侯坤认认真真地望向他眼睛,这一刻,云水长和,数里之外风弄碧屿,海鸥惊起,草树萦回。
这片海,似为这一人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