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还在腰间,在他微妙察觉到不对想要握刀的时候,一道重击狠狠击打在他的后颈上,夜般的黑幕袭来。

他被人拦腰抱住,随后便生死不知。

星河晃晃头,晕眩感还没消失。

瞳孔中五颜六色的色块不时聚合又分散,视野不怎么清楚,只显出一个横放的菱形方块大小供他看清周围。

这就够了。

星河闭上眼睛,在脑海里一点点描绘这个地方。

他被镣铐扣在湿冷的墙壁上,寒气咬着他的血肉钻进骨髓,保护身体的念力消失了,他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左边是各式各样沾血的刑具,星河依靠直觉摸索它们的功效,那里血污最深最多,那里磨损最多,想着想着,他又转了一下念头不会那些常用的刑具因为更新换代最快,所以较其他的刑具更干净一点

右边是一个椅子,在座位中有不明的污秽痕迹叠加在一起,难闻的异味传来。

地上洇着潮湿的痕迹,分外粘稠。

这里的血腥气太重,重到腥味都让人习以为常。

星河活动了一下手臂,僵硬疼痛,左耳边有一道微弱的呼吸声。

气若游丝,星河怀疑不等他和这位不幸的邻居打招呼,对方就先嗝屁了。

他不断调整呼吸,让身体发热,让血液驱赶蔓延在身体中的寒意。

“塔塔塔”硬邦邦的鞋子踩踏着地面,来者应该是一位身体发育状况良好的男子。

男人停到星河面前,用一种怪异而又舒缓的强调,像是贵族为了凸显自己独特地位与平民分离而刻意制造的那种做作的声音。

“欢迎我们的小客人,虽然我们彼此都没预料到这种意外会面,但它并不让人厌恶。”

他声音掐的极细,说话的时候犹如癫疯的丑角,用忽上忽下捉摸不定的强调恶意制造恐惧。

湿热的气息喷到星河脸上,男人几乎是贴着他耳边念出这句话。

自说自话的自大狂。

星河在心里给这种人下了定义。

他刚刚到流星街的时候实力不强,遇到过两三次这种人,渴望鲜血与虐待,并将自己所作所为称之为具有独特艺术美感的垃圾。

垃圾们都喜欢喋喋不休,不过他们都死了。

星河睁开眼,用那双深黑如夜空的眼睛看着对方,嘴角扯开嘲弄的微笑,“说完了吗垃圾”

“让我猜猜你接下来想说什么”

他模仿起对方的语气,“喜欢鲜血吗我很喜欢,尤其喜欢它们涂在你身上的样子,你也会喜欢上你这幅样子,它是那么的完美,是世间最伟大的艺术品”

“嗯”星河轻哼,“你是不是被打过垃圾”

“不敢向施刑者报复,于是像只耗子一样躲在水沟里瑟瑟发抖”

“闭嘴”

男人深深吸气,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让那些低晦的言语脱口而出,要克制、克制

他嘴角狠狠闭住,但是脸颊还是扭曲的变了形。

然后星河就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