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两张三张,星河把那些人手里的照片全部销毁掉随即转身离开。

“库洛洛。”

刚进门的星河对在大厅里蹭灯光的库洛洛说“你的残念除得怎么样了”

库洛洛思考一会,“除得差不多了,还剩一点尾巴。”

他把衬衫解开,手背的皮肤上绽放着艳丽繁复的花朵,茎叶顺着手臂向上弯弯曲曲的延伸,根茎狠狠扎在心脏中央,“还有一点时间,花就完全开了。”

“那么。”

星河逆着光,在地面投下一个瘦长的影子,“我把除念师绑回来,免得误事。”

库洛洛慢慢扣上扣子,“你不再考虑考虑吗,每一次争斗都要做好准备,奔着失败而去的争斗没有任何意义。”

“星河明知不可为而为,我看不出任何前路。”

“库洛洛不是也做了很多超出能力的事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嘴上说着要做完全的谋划,实际却是在刀尖上跳舞。”

库洛洛“这不一样,我的准备很早就开始了,早到他们还没有注意的时候,我想不出这样的谋划还会失败。”

“一样的,在他们还没有注意的时候,不管是谁,清空就好了。”

“星河还那么固执,那么千万不要死掉。”

“借你吉言。”

星河改变了作息,他每天都是很早出去,很晚回来,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偶尔飞坦路过还以为自己在刑讯室里。

十三岁快步入青春期的他身量日新月异,肉眼可见的一寸寸拔高,身上嶙峋的骨头几乎要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他身上开始褪去孩童的柔软和稚气,眼底沉淀了深沉的颜色,暗的像寂静漆黑的深海,无光的世界里只有荒凉和时间沉着的幽冷。

他出刀越来越快,他也越来越显露出刀的锋芒。

小女孩来到这里依旧很少出去,每次一开门看到窝金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和飞坦满是煞气的眼睛,她的脚就不自觉转了弯往回走,外面好可怕,我还是回家吧。

“星河”

“不要吵我。”

女孩丝毫不顾及星河的恶声恶气,她抱膝坐在星河身边,看着这个较她年长几岁但在大人眼里还是个孩子的少年,“我想和星河一起行动,无论是拾荒还是望风我都很擅长,我发誓一定能帮到星河的。”

“你第一次发誓是绝不会吵到我。”

“那个我现在在和星河讨论正事怎么算吵闹。”

“你帮不上忙,”星河睁开眼注视女孩,“我要去做什么,你一定知道的。”

“我知道。”小女孩怯怯的说,“我觉得世上的事情不一定只有人杀我,我杀人。”

“一定有可以安静生活下去的方法,星河不用日复一日困扰着,也不用在挣扎然后坠落。”

她伸出手,“你看我没有杀人,也在流星街生活了三个月。”

星河微笑,“改变又有什么用,死了的人不会爬起说原谅,觉得放下刀就能内心安静的人是不是太自私了,只要遗忘、微笑、平静的生活就能把过往的血腥全部洗掉,快快乐乐的享受阳光说自己是一个幸福而光明的人,被伤害的还没有原谅,害人的先原谅了自己。”

他把女孩摊开的双手握成拳头,“我改变不了的,别想那么多了。”

“可以的,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改,”女孩低着头,“不要看过去,看着未来吧。”

星河“所有人都在互相杀戮,不杀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