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去,对不对?”我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感觉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结,“告诉我,你不会去!”

“可那是我的责任。”

“那是所有人的责任!”我低低嘶吼着,喉咙痛得要滴出血来,“妖界为祸,无人可以独善其身!灵力强大的仙魔那么多,凭什么非要是你!”

“觅儿,你冷静一下!万一让其他人听到了——”

“听到又如何!”我不管不顾地反驳道,手上愈加用力,在他的手腕印下道道红痕,“不许去!我不准你去!”

“花界也不会给你定水珠的!若天帝陛下非要开启阵法,就先平了花界,再从我这花族少主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这是何苦!何必因我——”

“我不管!”万般情绪齐齐涌上脑海,我觉得自己的头马上就要炸裂开来,“我不管!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沧溟镜本身就是强大的封印,为什么不能直接罩在无量山上?根本没必要开启阵法!”

“觅儿!”

这是润玉第一次疾言厉色地吼我。可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没有丝毫愤怒,只有无尽的荒谬和悲哀。

难怪他如此希望我留在天界陪他……不但在烟波洲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带我走、主动求我抱他,还邀我随他上朝!

这算是什么?生命中最后的礼物?死前的狂欢?

我觉得他定是疯了。

可我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又一道闪电当空劈来。我愣怔地望着对面的无量山,突然觉得它像个漆黑而不详的墓碑。没来由地生出个荒唐的念头,想要亮出冰刃,即刻就冲到妖界去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