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叹一声,自暴自弃地靠在床板上,十指成梳,百无聊赖地理着润玉的头发。从进入婆娑牢狱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劲爆,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反倒令人毫无困意——

墙头草冥王一反常态,死到临头还蹦跶着过了回嘴瘾,故意激怒天帝,结果把命玩没了。

天帝挥剑怒斩冥王,承认动用禁术,誓要与天命抗衡,即便吐血加晕倒,也不忘将我一军。

我与天帝沆瀣一气,湮灭证据、伪造现场,出门前想再玩一波大的,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狐狸仙为了鼓吹“伟大的爱情”,不惜亲身上阵替二侄子打抱不平,却被上元仙子来了个下马威。

还有邝露、岐黄医官、缘机、太巳……这帮人怎么看都不正常,肯定心里有鬼!

到底是谁在背后耍我?

若是叫我抓到这个“幕后主使”,不把他捆起来丢下天机轮/盘历劫 ,我锦觅二字倒过来写!

润玉在我怀里不安地挣动了几下,嘴唇轻轻翕动,像是说了句什么,又似乎不过是一声梦呓。待我好奇地将耳朵凑过去,对方又抿紧了嘴,不发一言。即便在晕沉的状态中,他的脸上也始终停驻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绪,整个人安静得可怕。

我没来由地有些不安,手指再次搭上他的腕脉,静静感受着那平稳的搏动。气血亏损之象犹在,但婆娑牢狱内那股横冲直撞的禁术之力,如今已然得到压制,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