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旭凤整肃神情,望向对方的目光渗着不加掩饰的怒意,“忘记我的警告了吗?魔后!你若敢再说一句,我就——”

“你就杀了我?”穗禾俯下身子,笑得涕泗横流,仿佛刚刚被威胁的人并不是她自己一般,“面对事实吧,尊上。天魔大战本就因锦觅而起。而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你也不会败给天帝,进而丢了忘川。即便坐上了天后的位置,也永远无法洗清她的罪孽,也无法——”

“锦觅无罪。”润玉轻飘飘地瞥了穗禾一眼,冷冷打断了她,“她无罪。因为,天魔大战,从来就不是一个错误。”

“稻草早已堆积成山,只差最后一根柴火。而锦觅,不过刚好做了那根柴火罢了。”

“润玉,你这是什么意思?”穗禾不明所以,怒气冲冲地瞪了过来,“你一心袒护她,别以为其他人看不出——”

“本座并没有和你说话。”润玉头都没抬,再一次地打断了她,“真正令本座好奇的,是魔尊的意思。而背负先水神和先风神两条无辜性命、依旧身为天界通缉要犯、不得不叛逃魔界寻求庇护的你,恐怕并没有插话的资格。”

“本尊的意思?”旭凤迟疑片刻,将手中净火收归无形,皱着眉头,一把推开了身侧的穗禾,“天帝陛下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悬崖勒马的是将,而悬崖不勒马的,才是真正的王。”

“王与王的战争,从来都不会随意发动,但一旦发动,就再不会因任何一个独立的人而停止。”

“本座既然得了天界,便早已看清了悬崖的位置,也纵身踏下,至此破釜沉舟。要么在绝壁中攀援,要么一无所有。”润玉轻轻勾起嘴角,语气淡漠无波,“而身为魔尊的你,怕是同样明白这点。因为……你和本座一样,早在天魔大战之时,便已心甘情愿,一脚踏下了悬崖。”

“就是不知,绝壁之外的风景,是否合魔尊心意?”

“而你身后的魔界众臣,又有哪个敢拍着胸脯保证……当年对着天界举起武器的时候,从未臆想过要杀上九重天、征服九霄云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