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只是因为对荻原君的事情有所感触,想写这么一个故事罢了,而且之后罗生门会有所悔改的。”我的语气有些虚弱。

“以小见大?”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起初只是为荻原君难过,后来又为自己难过、为许许多多的罗生门和白狐难过……没有人想为恶,可是总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你去为恶。

我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为何要写,只知道必须要写。”

往大了说,荻原君的初衷是为了横滨变得更好,他这样的人诞生说明此刻横滨乃至日本正在发生着许多不好的事情。

“哦?由心出发喽?”林太郎反问。

“我想大概是因为——真正的文学是为了解决社会难题而存在的,倘若不能,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我想发发声。”

林太郎久久没有说话,我想他一定是我的豪言壮语所嚇住,不,是惊呆了吧?得亏他修养良好,没有在面上嘲笑我大放厥词。

但我并不后悔说出这么一番话,我早就有宣泄的冲动了,不是林太郎,也会是下一个中太郎、太太郎、或者随便什么太郎。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林太郎畅快地笑起来。

“老师和谕吉的眼光还真是如出一辙,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或许真的有所谓魅力一说。森鸥外——他个子不高,胡子甚至有些拉碴,可他当他大笑起来,那种由自信、超强个人魅力、使命感杂糅混合而成的奇异感觉让人忍不住追随他、信任他。

现在这样一个领袖式传奇人物看着我,神情期待,像托付着什么不得了的使命,“鸥外在此祝您武运、不,文运昌隆。”

谁能不心潮澎湃呢?

但只是一瞬间,林太郎又从森鸥外变成了林太郎,他眨眨眼睛,年近中年的男人居然也因此有了几分少年意气。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你还只是个看不透人心的笨蛋。”

“还差得远呢。”

林太郎总结道,还泄愤似的把我的头发揉成了鸟窝。

那次之后,我和林太郎又恢复那种淡漠如水的相处模式,有时候我都不禁怀疑那天其实只是个梦。

但每次当我打开手机看到历史记录里那张鸟窝头照片,就不禁对林太郎恨得牙痒痒——根本不是梦!

罗生门写到三分之二差不多便是主人公有所悔改的转折点,但灵感源泉再一次截断。

因为上次新原君之死的结局,道造先生盯嘱过我,倘若我再次卡文一定要通知他,他会为我把关剧情方向。

于是我就把罗生门发给了他,结果不小心点成了群发——群发这件事我是在第二天起床才发现的。

因为,那位津轻六子时隔多日又一次给我发来信息。

“老师,为什么要给小说起名叫罗生门呢?”

作者有话要说:森先生:老师别说了,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