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哦。”
“啊”,“对哦”,这就没了?不想要我的礼物吗?幸村挑眉。但是看前面女孩子呆呆的样子,他不用猜也知道她不会主动问他要礼物的。任命地主动掏出信封:
“这是回礼。”
“哇,你有给我准备啊,谢谢。”柠檬收到信,看上去很高兴,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好像没有给你送巧克力吧。”
原来她是真的没有给我送,不是忘记了也不是他弄丢了。
“嗯,这是为了谢谢你没有给我送巧克力。”幸村悠悠地说。
“这都要感谢?”柠檬好笑地看着他:“我没送的时候还怕你生气呢。”
“不生气。”幸村若无其事地问:“你有给其他人送吗?”
“有啊,我给喜欢吃巧克力的人送了。”柠檬喝了一口茶:“知道你不喜欢我就没给你买。而且你到时候收到那么多巧克力,根本就吃不完。与其再买一盒巧克力给你增加负担,不如改天中午请你吃饭表示一下呢。”
得知柠檬的想法,幸村一下子释然了。
“这封信我一会再看。”柠檬笑了,用信遮住自己的下半部分脸,只露出笑弯的眼睛:“别说,收到了礼物我还挺感动的。当然,你和柳还有真田来送作业我也很感动。”
“谢谢啦,幸村。”
她的眼睛很亮,很亮。
那天以后,幸村总是会下意识地去看她的眼睛。那对黑色的眸子不论是哪一次看过去,都是那么清澈又有活力。
国二那年海外研修去的是中国。六小时不长不短的飞行虽然不是跨洲长途,不至于让人的感官被大幅度削弱,到后面恨不得与经济舱不怎么舒适的座椅俱焚——只是这无所事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作为长途飞行的老手,幸村对这六小时的飞机嗤之以鼻。身边坐着弦一郎还有柳,时不时和好友耳语两句,或是拿起座椅前置的杂志随手翻看两页,他也不无聊。
飞机遇到了气流,有些颠簸,幸村前面椅子上的人靠着窗酣然入睡,似乎那一上一下起了摇篮般的作用,她越睡越放肆,头都快要掉到后面幸村的膝上了。平时精心护理的头发此时此刻在扶手处一晃一晃,暗淡的机舱内都快看不清她深色的发。
幸村盯着那一缕一缕头发看了一会,心里竟然出现恶作剧的念头。小学时,总会有调皮男生去拉扯前桌女孩长发,幸村从来不和这种人同流合污。不过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伸出手去摸摸那缕看起来质感超棒的头发。
柳本想和幸村说点什么,一转头,发现好友正在盯着前面的座椅发呆,严格点说,是从座椅和窗之间的缝中露出的黑色毛发。他好像顿悟了什么,脑海中闪现的那些画面和这一刻幸村发呆的样子结合在一起,柳平日里握笔的手开始痒了。这种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但是却又能轻易掀起轩然大波的消息,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呢。
接下来的几天,柳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往本亚柠檬的方向看。不论是磕磕绊绊地跟幸村学几句中文的她,还是拉着朋友去吃热腾腾小笼包被烫到的她,亦或者是在故宫里仔细观察文物建筑、偶尔发出几句惊叹的她,似乎都对那件事情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