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婉只觉得身在异乡听到熟悉的旋律是件让人觉得温暖的事,她拿着那张黑胶碟又被同样一个温暖的人叫住了,安小婉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极其好的,不单单是因为他举止中有股无法捉摸的高贵感,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而是他能得体地将自己拉到和她同样的高度,他被没有像她讨厌的甚至恶心的有钱人一样跟她说,我能出很多很多钱,只要你能转让给我。他告诉她这首歌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他的太太跟他走失了。安小婉的心像被个柔软的东西碰撞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近二十年的等待有了希望,谁敢再说这个世上没有一心一意的男子?这个男人似乎告诉她,只要她愿意继续等下去,总有一天她会等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她几乎没有犹豫将那张唱片给了他,她有什么理由不给他?她不愿意收他的钱,虽然她捉襟见肘,仿佛那些铜臭会玷污了他的高贵的情感。倪永孝接过那张唱片如获至宝,他小心谨慎地拽在手里,轻笑着对她道谢,这是一个怎样迷人的微笑,斯文内敛之中透出丝丝甜腻,干净得让安小婉像躺进了充满阳□□味的洁白被褥里。
倪永孝转身,轻叹出一口气,回到香港第一件事扫了200张黑胶碟,他居然怕有一天它会卖光了,听不到那把女声他心里总是踹踹不安…
思晨,飘他方的你可有着凉?
他打定了主意,他要结婚,只有他结婚,她才会出来。他对爸爸说,他愿意娶倩如,结婚仪式上他终于看到了她,立在教堂旁边的酒店窗前,泪如雨下……
罗继将车轻轻踩停到路边,安小婉见倪永孝下车,按下心中的小雀跃轻跳到他跟前,将花束递给他,倪永孝小心地接过,手触碰到她的,凉得刺骨,他心里泛起一阵负罪感,事实上,他对小婉或多或少的疼惜里总是充满了深深地负罪感,一直未间断。
“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等很久了?”倪永孝想脱下身上的外套,被她轻手拉停了,“我很快就上去了。”她温柔地帮他拉好外套,小心地系上扣子,又扫了扫,他穿着正式的西装想必是还有其它事,她没什么用帮不了他什么,只求不会拖他的后腿。
“如果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别拖着生病了,有事打给我。”
“知道了~去吧~”她微微一笑,又催了一次。
他上车,又摇下车窗,抬了抬手里的百合,“其实,搭些情人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