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力而行。”格瑞声音冷冷淡淡,“酗酒既伤身,也误事。”
“谢谢。”安哥把目光转向格瑞的方向,但是视线不断打飘,通红的眼睛无法对焦,最终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望着谁。
我又听见一声叹息——这回是凯莉的。
到最后餐桌上也没人与他推杯换盏,安哥自己跟自己酒过三巡,架在我肩膀上才能迈出门去。格瑞走在前面,买了单之后站在店门外等,凯莉出门前接了个电话,打算付账的时候才知道格瑞已经付完了。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凯莉把店家送的川妹子小玩偶递给格瑞,解酒茶塞到安哥口袋里,“下次我再请回来。”
格瑞说了句“不用”。
“安哥怎么办啊?”我有些忧虑,“他这样肯定没办法自己回家。他还开着车来的呢?”
“稍等一会儿,”凯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刚才打电话叫过人了,应该不用太久就能到。”
我扶着安哥跟格瑞和凯莉在商场一楼等。才过了十来分钟,就看见一个穿黑色大衣的顷长的身影从大门迈了进来,头顶和肩膀上一层薄薄的碎雪。
凯莉招了招手,“这边!”
那人靠近了来,迫人的身高使我稍微抬头才能直视他。我的目光从这人锃亮的皮鞋尖往上,看见他一身笔挺的大衣,领子里面露出西装领带——我心里打了个问号:现在的代驾司机都这么高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