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为什么留过心,在过意呢?索尔早已想不起了。可他总觉得如今这场婚礼是不该办的。这是谁的婚礼呀!来得如此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时间也不太对劲,谁的婚礼这样的草率呀!

索尔心想:该是一场葬礼的。

葬礼这个念头一出,便怎么压也压不下了。可是索尔却不知道该为谁办一场葬礼。唯一肯定的是,必定是一位极其重要的人物吧,不然他怎么独独记得要替他办一场葬礼呢?这场葬礼必然是要办的,而且还要办得极其盛大,办得极其辉煌,要让九界的人民都为葬礼的死者哀悼,替他流泪。

索尔便去找希芙,叫她安排一场符合他心意的葬礼。

“你已经疯了,索尔。”希芙却厉声拒绝。

索尔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这是一场非办不可的葬礼,其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如今这场毫无意义的婚礼。没错,毫无意义的婚礼。

希芙被激怒了。她狰狞的面孔长在蓬松黑发里,衬得她仿佛一匹发狂的雄狮。她的双目通红,泪水将眼睛厚厚地浸着。

“这场婚礼的意义你也忘了吗?”

希芙泄愤似的嘶哑着声音道:“那让我再一次提醒你吧,我尊贵的君主。”

“它的意义就在于,将邪神洛基带来的一切不幸洗涤,为九届的人民带来久违的欢欣。”

“你明白了吗,我的索尔?”

希芙的眼睛也淬了毒,但是她淬毒的眼睛却让索尔看得只想闪避,不愿与之对视。

这一切都错了。索尔心想。

似乎有什么在他的脑海里钻过,钻得相当之深,可是它却吝惜于拜访处留名。希芙的话还不曾入耳,骤起的风便将它吹得七零八落。索尔听不清那个名字,那个名字模模糊糊地往他耳朵里、脑袋里钻,钻得很慢,却钻得十分用力。

索尔却始终听不清那个名字。

“还是先办葬礼吧。”索尔竖起永恒之枪,头一次冷漠地发号施令。

头一次?该是头一次吧。索尔想了几回,又觉得不太确定了。他从不爱发号施令的,那是何等刚愎自用的声音啊,索尔有些畏缩,他不喜欢那样的声音。可那是一场非办不可的葬礼呀,索尔犹豫着,最终选择了发号施令,选择了刚愎自用。

这样的葬礼恐怕不会太讨人喜欢,无论是阿斯加德的子民,亦或是葬礼上的死者。

热热闹闹的婚礼还是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