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托着下巴边看边想边想边看,不觉看得痴了,直到玄霄不经意地往他这边瞥来一眼,才慌忙垂下头去捏着针线在衣服上晃来晃去。

“还不会缝?”玄霄的语声始终如一的平缓,即使答应了和云天河交往,他对待这个孩子的态度似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云天河慌慌张张抬头对上他隐在镜片之后的双眼,答得一阵心虚。“啊、啊啊……有点摸出门道了,再、再等一会!”

“不用急。”平淡的语音在结束之时略略上挑,玄霄似乎并不介意云天河在他这里发呆荒废时间。“缝好了拿来给我看。”

“哎,好!”云天河脆生生应下来,性急地垂下头忙于手中的物事,没有注意到玄霄慢慢眯成一道弯弧的双眼。

半小时后,玄霄看着少年捧在手里的上衣领子上如同老树虬结根须的缝合口面无表情,拿过衣服顺手一扯,缝合用的棉线应声而断。

“重来。”

云天河两眼瞪成灯泡状脸上满是委屈。“玄霄医生……”

玄霄埋头写着他的东西眼皮也不抬一下。“无论学习、工作还是生活,都要有精益求精的精神。”

“可是、可是,一件衣服而已嘛,怎么穿不都一样穿……”

云天河还想试图辩解,被玄霄一句话打掉了所有反抗情绪。

“那你别跟我走一起了。”语声顿了顿,下面的潜台词已经十分明确:你衣衫不整有损我的形象。

云天河扁了扁嘴,抓起上衣又窝回墙边去了,坐在凳子上规规矩矩缝衣服。

一小时后终于完工,其间隔壁的护士进来取了一次药,顺便向医生请教用药剂量,临去时瞥了一眼贴在墙边的不明物体,带着满腹狐疑离开。

玄霄根本就不予解释,忙着他的事情,直到那件被揉得没了形状的上衣再次被递到眼前。

这次缝合口确实密实了许多,只是抽线抽得太紧,两侧布料被挤在一起形成一条硬脊,弄得好像衣服上趴了一条毛毛虫。玄霄叹了口气,搁笔,打开抽屉拿出剪刀,挑线。

云天河在边上哇哇大叫。

“玄霄医生!我好不容易才缝好的耶!你怎么给拆了——”

“闭嘴,隔壁有病人。”玄霄丟给他一个威慑力十足的眼神,野小子立刻浑身打着寒噤老实安静下来。

“听说你以前住在山里,也是一个人过的,怎么针线这么差。”